茶淡饭。”
虞丹青:“不介意留我一份吧?”
这出自于她的私心。
想来,虞丹青也许久不与他们共饭了,平日无战闲情时,她会和他们骑马去草原狂奔追逐,放松压抑心情,有兽肉便烤来大家分着吃。西境牧牲畜家之多,他们有时经过会得到牧民送来的一些牲口。
但战争狼烟一起,一粒粗米都是来之不易,挨饿受冻在死亡前不值一提。
孙之咏瞪大眼睛,“小姐您…认真的吗?这军中没府上讲究,也没有大鱼大肉…怕是您吃不习惯。”
虞丹青:“你很了解我?如何又知我吃不惯?”
这话挑起了刘悠的兴趣,“小姐想做什么,我们也不敢拦着,随您所心就好,若真吃不惯也不必强撑。”
虞丹青习惯他爱泼冷水的性子,随他而去,道:“那就辛苦各位了,我让少爷一块留下,他是虎符的未来之主,不论如何都要早些习惯军中生活。”
虞丹谊的性子刚好和虞丹青相反,一个是曝晒烈阳不惧风雨的岩石,一个是风和宁静沐浴阳光的嫩草,前者已能自成自立,后者还需年轮的打磨才最终成塑。
她不反对刘悠等人私下磨炼虞丹谊,这是他成为将军的必经之路。不过现在教骑射是有些过分了,他还不能坐稳马鞍,如何去握紧驰马的缰绳?
虞丹青留饭一事又在军中传了开来,经骑射之后,有些人对她放下了不少偏见,从未有过歧意者则多了些敬佩。
傍晚时分的军营可谓是热闹非凡,人人存着各色的心思。
不知他们哪里买来的鸡鸭,剥光毛浸洗过后放在架上烤,加柴大火,聊着趣事。
虞丹青以火钳掏松柴堆中心引氧,转动烤架让火均匀烧烤鸭身,这被心细的孙之咏看在眼里,他道:“小姐做得怎么感觉好像很娴熟的样子,府中不都是有下人做粗活儿吗?而且你居然还知道柴堆心要空些气,莫不是老将军教你做的?”
虞丹青要是说她不仅会这些,还做过他们的将军,不知会不会被打成疯子。她顺着孙之咏的话说下去,“是啊,老将军常跟我说,人要衷心,火要空心。天天念叨着,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其实这是某年寒冬,虞丹青自行烧火取暖,姜淑年跟她说的,后来她也常跟军中的将士们说这句话。
“嘶…听着怪耳熟的,像在哪里听过。”孙之咏肩膀撞了下旁边的刘悠,“你听过吗?”
刘悠点头,又摇了摇头。
虞丹青不作深言,单面露微笑,将熟透的两个鸭腿递给他俩。
此时此景,他们仿佛很久以前就经历过。
一样的景,同一个人。
似曾相识的感觉,难以喻言。
刘悠的目光飘向虞丹青,她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柴火的红光,波澜不惊中带着柔软坚毅,让刘悠想起了她夺胜时的英姿风采。
或许哪一天,羽军真有可能落到她的手里,她是指点江山的新将领,他们亦是忠诚奉随的下属。
也罢,虞家军总要薪火相传,方才不灭巾帼才雄。
短暂的相处临近末尾,虞丹青姐弟二人离开军营已是夜黑起灯之时,她抱着昏昏欲睡的虞丹谊上马,军营门口跑来一些人,正是孙之咏他们。
孙之咏喊道:“小姐,你忘了桌上的银子了!”
虞丹青:“你们收着吧,就当是这顿饭钱了。”
孙之咏眼睛一亮,“那欢迎小姐下次来做客!”
“我有空会再来的。”
“那还比武吗?我们都觉得小姐很厉害,都想试一试!”
“别喊了。”虞丹青扯动缰绳,“既然都想挨罚,那我日后可成全你们。”
孙之咏:“嘿嘿,小姐不会骗我们吧?”
自然是,一言为定。
虞丹青甩打缰绳驰马,没入了夜色黑暗。
还贴着婚庆喜意对联的虞府大门掩着一条细缝,没锁,想来是家里人特意留的门。
虞丹青背着熟睡的弟弟绕廊把他带回房间安稳睡着,又想着是成亲后第一次回来,去母亲房里看看她回来了没。
返回前院,恰经过灯火通明的正厅,里头传来一阵稀疏的谈话。
虞丹青过去一瞧,姜淑年正喜颜悦色地拉着谢兰机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她走到了门槛,姜淑年也没察觉到动静,只有谢兰机偏头,凝望着她。
“咳咳。”虞丹青被迫出声。
姜淑年停下,表情意犹未尽,看见虞丹青站在门口,招手道:“来来来,跟娘说说你去军营干了什么?子鸣在那儿受伤了?”
虞丹青:“爹那几个手下不知轻重,我小罚了一下,但子鸣的基本功欠缺扎实不假,娘记得叫爹加严对他的磨炼。”
“晓得了。下回再去军营记得早点回来,害我还去谢府找你一趟,闲得无事又叫了谢大人上来聊了半天,可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