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雪寒色拂过虞丹青的眉眼,在她心底烙下余温。
禅雪没有看她,“那你想看到什么?”
虞丹青直言:“想见一见你的模样。”
“为何。”
“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想换取他的意愿,面具下传来禅雪的轻轻吟笑,“仅一面之缘就觉得亲切了么,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不止一面之缘。”上辈子他们也在雨中见过,所以虞丹青才想看得更贴切。
她声音偏小,禅雪没听清楚,只道:“早点回去吧,夜里不安全。”
虞丹青好不容易取巧碰面,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温温笑着,“有雪主在,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刻意的纠缠让禅雪难以脱身,但他心中早已明了原因,还是陪她走完静心湖园。
路到尽头,禅雪欲要离去,袖口猛然一紧,被虞丹青扯住不松手,她绕到他面前来,眼中望穿之意浓烈,有些迟疑不决。
氛围凝静,连带着耳边的风声都弱了下来,四周无比安静。
禅雪任由她拉着,虞丹青抬手将要触碰面具,他握住她的手腕,挡回在半空,“别碰。”
他的手掌温实有力,没有用劲,就这么地轻轻一握,长指圈住了她的腕部。禅雪坚定果断,将她拒在一步之外,“想看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摘下它。”
谢兰机背上有鞭痕,虞丹青下意识看向禅雪的领口,又盯了一眼那梅红腰带,从下往上打量到他的颈间,没有半点遮遮掩掩,禅雪一下就看出她心中所想。刚才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她改变想法,她赤裸裸的眼神分明是想让他褪衣验伤辨人,禅雪更不能答应,“…这也不行。”
被看穿意图的虞丹青仍旧一脸坦荡,“雪主不是说除了面具想看什么都行?”
禅雪知她在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握着她的手往怀里拉近了一点,“孤男寡女还这么大胆,就不怕遇见歹人吃亏吗?”
他轻缓吐出,掷词肃真,宛若细针扎了一下虞丹青,她微微愕然,心想他莫不是把那句玩笑话当真了?
虞丹青:“你觉得我像是任人宰割的烹兔?”
禅雪顿了下,“那倒不是。”
一个久经沙场的女将军不可能会做任人宰割的猎物,这点他很清楚。
“可总得有人做这烹兔。”虞丹青兀地来一句,唇角愈发掩不住笑。
听着哪里怪怪的。
禅雪后知后觉她的愚弄,刚刚太过认真反而没及时听出来自己被调戏了,“……”
他的触动并不明显,即使虞丹青看不出来,心情也很愉悦,笑道:“行,那就不看了。明日我会带一只飞禽回去,它这么聪明应当能记住飞向虞府的路,你说呢?”
“会记得。”
“那你会履约吗?”
禅雪被问住了,他掀起眼皮对上虞丹青的亮眸,眼睫一颤,“会。”
“好。”虞丹青断然离去,“我等你。”
禅雪独自留在这片静谧中,心中有些怅然,这要拿她如何是好…
也罢,慢慢来。
次日天微微亮,簌月上楼来敲门,梳洗好的虞丹青把还在美梦傻笑中的红袖唤醒。
“嗯…小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红袖迷糊揉眼。
虞丹青:“出去耽搁了些时间,回来时你已睡下,我也就没有叨扰。先起来,我们要回去了。”
“不急,填些肚子再回去。”过来唤床的簌月已经知道虞丹青昨晚去了后山,她特地找了一个借口把谢兰机骗下来,一是为解谢兰机忘记告诉她为虞丹青领来天机阁接红袖的气,二是因为虞丹青已和天机阁有了瓜葛,日后少不了接触,暴露身份是必然,只是或早或晚。换作他人也许会迟钝些,可偏偏是虞丹青。
簌月暗引话道:“姑娘昨夜出去,可是去了后山?”
虞丹青:“嗯,夜雾浓,好在有守门人带路。”
“守门人?”簌月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逢春情况特殊,我们替她消去过往所有记忆,她谁也不记得了,所以也不要怪她淡漠。”
虞丹青微笑摇头,“的确没什么好留恋的,忘了也好。”
沉重的话题无几人愿意消耗,簌月重问想知道的,“那你见到禅雪了吗?”
“见到了。”
簌月的目的达到,毕竟谢兰机这么一个闻风不动镇若泰山的人,让他在虞丹青面前瞒天过海,尝一尝心慌的滋味,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故作淡定问:“他说什么了?”
虞丹青当然不能说把人家调戏了一番,她正音道:“他没说什么,我只跟他说改日重礼答谢,别无没了。”
答不答应就没必要问了,簌月不用想也知道谢兰机会无条件地满足她。
简单地食腹后,虞丹青再次踏上回府路程,红袖和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