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开车!”
陈天亮表情狰狞地对她大吼,许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试了下油门和刹车。
“快点!快点开!”他暴躁地挥舞着刀,在她肩颈处划出两道口子,可驾驶座上的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陈天亮不禁骂道:“妈的,煞笔娘们。”
他马子也是一个煞笔娘们,当初给她赃款的时候,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结果后来他锒铛入狱,好不容易出狱,去投奔她,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马子掐着腰,扬着鼻子说他是没把儿的窝囊废的样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把儿的窝囊废!呵呵,他结结实实地揍了她一顿。
眼前的这娘们该凸的地方凸,该收的地方收,皮肤也白得跟水豆腐一样,尤其是这张脸,长得自有媚态,但是眼神却轻灵得跟水一样,真是个天生的尤物,光坐到身边就让人心痒。如果不是还有仇要报,真想死在她身上,倒也不亏。
陈天亮回过神时,发现许诺正在猛踩油门加速,不是朝着大路,而是朝着马路牙上的电线杆子,他慌忙抢过方向盘,打了一个大急转,才勉强擦边而过。
他盯着前方的马路怒吼:“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你是想害死我吗?”
“我说了,我不会开车,况且,不是你说让我快点开吗?”
许诺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虽然陈天亮只有余光接触到了那个眼神,他心里也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娘们或许是真想把他撞死。
他后悔了,这个妞正是正,但不正常,刚才应该选双马尾那妞的。
...........
“队长,为什么陈天亮指定你去。”王齐瞥了一眼后视镜里气定神闲的沈言,忍不住发问道。
“可能看上我了。”
王齐又瞧了一眼他,是眼睛大鼻梁高皮肤白身材好,但依然让人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到底为什么?”
“五年前,陈天亮持刀抢劫一个老人,因为抢到的金额太少,他一怒之下暴打老人,碰巧我下班去买豆沙粽看到,把他送进局子了。”
王齐记得沈言刚入职江浦分局的第二天,就在去买桂花汤圆羹回来的路上,押回来一个在逃犯。以及从那以来无数次“买糖饺子时觉得前面插队的像拐子”“排队买巧克力贝果时抓到扒手”“找百年糖炒栗子店时误入非法宗教密会”......
他衷心劝慰道:“我觉得你少吃点甜的,有助我市犯罪率下降。 ”
“不行——停下吧,到了。”
王齐停下车,指着附近的一栋危楼,“他说的老地方,不会是那里吧?”
“很有可能。”
沈言观察着地貌,这栋楼根本不像是建筑物,而是小孩子胡乱搭的积木,看样子废弃一段时间了,四周围着低矮的老破小。
五年前,开发商是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商业中心,但是跟周围的居民没有谈妥,最后拖成了烂尾楼。
王齐疑惑道:“这栋楼之前会有豆沙粽子卖?”
“不是,是在旁边的居民房里卖的,纯手工,很好吃。”
沈言一面说,一面迅速地跳下车。
王齐也下了车,“那陈天亮会不会在居民房里躲着?”
“不会,他叫我出来也不是为了玩捉迷藏——而且他就在那,胁迫的女孩也确实是监控里,跟他一起出商场的那个。”
沈言指着顶楼上微小的两个人影,在寂寥的天空下,像是随风摇曳的尾草。
王齐抬头,眯起自己2.0的眼睛, “这么远你是怎么看清楚的?”
他再低头时,发现沈言已经朝着那栋危楼走出一段了。
王齐勉强追上,“你一个人上去还是太危险了,万一他搞个埋伏什么的,不抓瞎了,还是让我带人悄悄地跟着。”
“陈天亮既然明确说了不能有其他人,我们还是不能冒这个风险,况且我查过了,他已经没有能联系的弟兄,这栋楼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沈言一面说,一面加快脚步,将王齐甩在后面,还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手,轻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春游。
他义无反顾地走进大厦,敏捷地踩着豆腐渣一样的楼梯,上了顶层。
“队长,现场消息传过来了,三死一伤。”
..........
顶楼呼号的风声几乎要吞没对讲机的消息,沈言开始后悔没把对讲机取下来,以及没把王齐打一顿。
“居然还有一个活着,真是失手。”
天色阴沉,即使是向阳,陈天亮的面容也灰扑扑的,他健壮的体魄反而更加清晰可辨,被胁迫的女人也显得纤弱异常。
人质跟陈天亮的位置一前一后,几乎重叠,在陈天亮这样高警戒的状态,沈言没有把握能在不伤害人质的前提下,击毙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