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辰时,练武场入口竖立着一座由花岗岩砌成的百年雄伟牌坊,一少年意兴阑珊地半倚在牌楼的立柱旁,抬头发呆、斜眼许久,牌楼顶上百年的木制匾额已龟裂多处,不知何时会被风雨打落,匾额上刻着“御剑门”三个模糊的大字,模糊地让人乍看之下以为是“卸剑门”。
少女见此,微笑着语带挑衅说道:“喂!师兄你还不练功,十年一次的门派竞锋你想输啊? 想被你爹娘教训吗?”
荆楚河看了一眼师妹风思瑶说道:“唉!成天练功…到底是为什么啊…”
随即继续抬头望着匾额发呆。
风思瑶走上前去:“你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啊?望啥啊?一面问一面配合节奏拍打师兄的后脑。”
“啊? 望啥啊? 还望啊? 望啊? 望啊? 望啊? 望啊?...哈哈!”
风思瑶拍了好几下师兄的后脑,看着发呆的师兄越拍越觉得好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荆楚河:“唉呦别这样打啦!不白痴也被你打成白痴了!”
师妹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过份了,手是停了,但灿烂的笑容没停。
荆楚河的头被打得越来越靠近师妹,早晨的阳光侧照在风思瑶的笑容上,那脸颊红润地似乎还可以半透着光,笑成月牙的双眼看起来这么地灵动清澈,耳炼上独特的星型吊坠微幅摆动,笑声亦如银铃般轻快悦耳。
荆楚河望着师妹竟不自觉地痴笑。
风思瑶似乎意会到了什么,随即收起笑容,双眼睁大怒气冲冲骂道:
“搞什么东西啊!还给我发呆啊!”右手紧拧师兄的耳朵大半圈。
“好痛!这个真的痛!痛!痛!” 荆楚河痛得唉唉呻-吟,刚刚发的痴梦也立马醒了。
“不这样你怎么会清醒! 你给我过来!” 风思瑶不放手,把师兄的耳朵连着身体连拉带拧地甩到练武场中央。
“在这边给我板板正正地蹲两小时马步! 给我四平八稳的蹲好!”
荆楚河不解问道:“不会吧? 不练拳不练剑,又要蹲那最累人的马步?”
师妹板起眼来教训说道:“你没听师傅说过,练招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吗!你自己的爹的话都忘记了是吗!”
荆楚河无奈道:“好啦,我蹲就是了。” 随即双腿平行滑开,膝与肩宽、腿与地平。
风思瑶微抬双眉、微闭双眼,状似平日师傅教导徒弟般围绕在辛苦蹲马步的师兄周围,继续假意正经说道。
“古人说力从地起、拳由心发、腰马合一呀那是劲发六合啊…”
“师妹啊,要不你也陪我一起蹲马步吧? ”
风思瑶一脚踢在师兄腿上的箕门穴上,痛得荆楚河哇哇大叫。
“师妹你这是谋害同门师兄吧这是! 痛啊!"
“谁叫你不好好练功,在那边练嘴干嘛!给我好好的蹲马步!"
“好啦知道了!”荆楚河认命地乖乖就范。
荆楚河是御剑门掌门荆武龙的独子,荆武龙虽不是天下第一剑客,但对于剑法也有自己的独门见解和招式,十年前在人族中亦留名刀剑十锋之一。
午时,猛烈的日光照射整个练武场,此时御剑门门徒个个正襟危坐、安分守己的坐在练武场中央听训。荆楚河虽练武资质不高,但仍被众师兄弟拱到最前排,好让大家可以在后排打混摸鱼,谁叫他是门派少东,而荆楚河也傻憨憨的不懂推诿拒绝,自觉地在前排直挺挺端坐。
荆武龙于内堂前厅屋檐下,太阳晒不到的阴凉处,食指指向堂前那把半截已深入地层的剑,对着所有徒众老生常谈地说:
“这把灵剑是我派根源,相传太古时代,祖师爷来此开垦拓荒之时就存在此剑,当时近神族、魔族、翼族以及我人族刚区分领地不过两百年,为避免外族侵扰,天资通神的祖师爷单凭露出的半截剑身,就领悟并创造了御剑门镇派三十六招护派剑法,虽然至今仍无人可拔出此剑,但这把剑也一直保佑我门派盛行不衰,经过千百年仍保剑身不坏……”
端坐后排的三师弟守旭小声问道:“大师兄,师傅这些话到底讲了几次有了?”
大师兄立峰:"应有三千七百八十三次有了。”
守旭头昏脑胀、汗如雨下问道:“干嘛一直讲啊,练武场午时很热还要坐石头地,大腿屁股肉快烤熟了吧!”
立峰回道:“还是别说话较好,免得你又被师傅处罚,说你在训话时分心、对长辈不敬,心静自然凉,再说谁也无法使师傅闭嘴。”
守旭无奈抱怨:“谁叫这阵子来了不少新门生,师傅才又提起这段又臭又长的老故事,剑拔不出就拔不出,都不知道故事是不是自己编来掩饰的,新来的门生听得新鲜,我们听到都会背了。”
门主训话的同时,旁边的风思瑶半靠着墙,同样在堂内阴凉处左脚伫地、右脚点地,无聊地看着右手手指甲抠抠左手手指甲,一副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