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们竟都到了,邵二好大的面子。”
“岂敢,公主都枉驾屈尊亲自来给邵二撑面子,我们算什么?”
众人与永安县主也熟,虽是言辞承奉,可也不乏调侃。
那梁武也向永安县主行了礼,便想闪开众人再寻郭霁,却不妨永安县主撇开众人,独向他笑吟吟道:“梁四公子也在,许久不得面见,今日难得,等会正要借邵二的酒与公子叙话。”
自梁家的事一出,梁武近日出门都是冷遇,全无往日风光,没想到永安县主竟能当众搭讪,脸上先是一惊,旋即躬身笑道:“臣不才,日前闯祸,令家门蒙羞,被父兄教训,不得出门。岂得有幸面见公主?”
梁武打坏渭北学宫校舍被父亲教训不得出门的事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他如今不出门显然并非为此,乃因家中祸事。他家如今风雨飘摇,必然极其狼狈。然他就是那样风轻云淡地,丝毫不提家中遭遇,也没有借机攀援天子爱女之态,倒令众人刮目相看。
这梁武要不是没心没肺的话,那就一定是个城府深沉、处惊不乱的智勇之人。此间除了郭霁,平日他与诸人不过泛泛之交,谁也拿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就是郭霁有时也云里雾里的,梁武这人,就连她也说不清,与他在一起,虽有深交,却觉这少年深浅难料。
倒是远处高岗上的韩懿瞧见了,微微一笑,问身旁的邵璟道:“你觉得这梁武如何?”
邵璟正看远处山谷中养马场中,养马师正指挥众人饲马,见韩懿问起,这才向众人聚集处瞥了一眼,浑不在意似的道:“我们离得远,不知他说什么,瞧着神情意态倒是大有意趣。我不善相人,不知韩侯意下如何?”
韩侯笑哈哈道:“韩某眼拙,倒瞧不出这小子深浅了。中郎将说大有意趣,那便是大有意趣了。”
邵璟也笑道:“韩侯这样就不实诚了,谁不知韩侯年少识人,座下良朋皆是英豪。”
韩懿摇摇头,依旧挂着微笑:“中郎将惯会笑人,我不似中郎将家业鼎盛、人丁兴旺。不过闲极无聊,结交几个没心没肺的斗鸡走狗之徒,算什么识人?”
邵璟见韩懿滴水不漏,知道这少年心思敏捷深沉,也不纠缠,便道:“罢罢,人的事情最说不清楚,是以我只爱马,不似人事难测。”
韩懿依旧玩味地看着原上诸人,笑道:“永安县主这是看上梁家老四了,也不顾梁家如今这烂摊子,一味示好。”
邵璟接过家仆递来的酒,与韩懿共饮,饮罢便随口道:“永安县主虽贵为天子之女,却了无心计,天性如此。”
韩懿叹息道:“她人在局中自然看不出,你我在这高岗上便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心只在梁武身上,可是梁武的心思却在别的人身上。虽说公主、贵女及贵家子弟婚姻事从不管个人意愿,但情若生出,一往而深,乃人之天性、大欲,只怕公主的心思也难实现了。”
邵璟又斟一杯,也不看岗下众人,淡淡笑道:“什么天性人欲,也拗不过事势,韩侯别操心这些无聊事了,如此天气,不若饮杯暖酒吧。上次那西戎王储乌珠若鞮说我场中猎物不足观,近日我颇费了些周折弄了些熊罴来,请韩侯枉驾一试身手。”
韩懿知道邵璟不欲谈论此事,立时知趣地以酒盖过,结束话题。却见岗下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是乌珠若鞮来了,永安县主要与他比试骑马,非要拉上梁武和郭霁。说要接续从前桑林河畔的一次赛马,只是换了她和梁武对战乌珠若鞮与郭霁。
永安县主所派的仆从已经气喘吁吁地飞奔上岗,向邵璟二人报道:“奉公主令,公主与西戎王世子等人要赛马,请中郎将与韩侯做个见证。”
这边邵、韩二人已听见了下面的情形,知道永安县主刻意如此安排,不禁暗自叹息。
二人下得山冈,却见梁、郭及乌珠若鞮、永安县主等四人已在众人簇拥围观下定了规矩,各自选马。
邵璟在冈上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永安县主乃有意为之,不禁向郭霁脸上瞧去,却见她倒是一脸平和,不见一点情绪。倒是那梁武此前众人冷落也不以为意,这时候却反而有迟疑不情愿之色,托以此前被父亲教训身体不适之辞推辞赛事。
永安县主却不肯放过机会,瞥了郭霁一眼,笑向梁武极力说项。
众人知道她的心思,若是往日定然凑趣。如今却顾及梁家状况,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生怕将来梁家果然一败涂地的话牵连了自己,因此即便是面对永安县主,也不出口奉承,唯有静观其事。
若说此时的梁武,按着常理,正该借机巴结永安县主才是,谁知他竟还拒绝了。虽然一个十七岁的县主对朝局影响有限,但她身为天子之女,身后自然潜藏着各方势力,说不准哪一个就是能在天子面前说上话的人。
郭霁也不知梁武怎么想的,但她对于梁、郭梁家的关系却也心知肚明。郭家是东宫的人,而如今向梁家出手的人却偏偏是东宫。郭家与梁家的那层姻亲,顺遂时固然能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