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仅在安安的床铺上玩起了捉迷藏,似乎它也倦怠起来,待在安安床铺上的时间越来越短,安安每天加快完成功课,却还是赶不上它回家的速度。
慈幼院为承思承睿办了生辰宴,邀请了他们许多在府衙学堂的好友,连夫子也来了,安安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她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在人群中乱跑的小石头,微微疑惑。
刚刚小石头还因为人太多而没法玩自己的弓箭而伤心,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慰好他,喝口水的功夫,小石头又活蹦乱跳的从板凳上跳下来跑走了,她安慰的话还有好多没说呢。
人们热闹的喝酒聊天声都挡不住小石头咯咯咯的笑声,安安想着林婶婶平日的模样,像模像样的叹道:“果然是小孩子啊。”
坐在安安同桌上的夫子被她集体逗乐了,几位夫子面色微红,都笑意盈盈的看着安安,坐在安安身旁的是一位上了年纪满头花□□神矍铄的夫子,他笑着弯腰,打趣安安:“小娃娃,你今年几岁了呀?”
安安脆生生地答道:“三岁了。”树叶黄黄的时候,林婶婶和小翠姐姐也刚刚为她过了三岁生辰呢,她记得可清楚了!
“那小石头几岁了呀?”
“六岁了!”这个安安也知道,她过生辰的时候,小翠姐姐说两个她加起来就是一个小石头!
“那你是小孩子吗”
“我不是哦”
“哦?为什么呢”
“李婶婶没说!”安安有模有样的比划,“小石头每次惹完林婶婶生气,林婶婶就会跟小翠姐姐说果然是小孩子啊,林婶婶没有说过我哦!”
“那万一是林婶婶悄悄跟小翠说呢?你想啊,她们说小石头的时候没当小石头面说,那她们说你的时候是不是也不会当你的面说呀?”
安安微微睁大了眼睛,感觉很有道理,但她突然想起一事来,开心的肯定道:“林婶婶肯定没有说过我,我没有惹林婶婶生气过,林婶婶和小翠姐姐夸我是院里最乖的!”
看着粉雕玉琢的安安清澈的笑容,几位夫子在此刻彷佛也化身孩童,再次寻回孩童无忧无虑的欢乐。
安安对面的另一位夫子,指着刚刚提问的夫子笑道:“人家都道老顽童老顽童,以后这府衙学堂内,除了你,我看还有谁敢称老顽童哈哈哈哈。”
安安身边的夫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带着满口酒味笑着回应:“比不得你这老匹夫,小时就一脸古板,老了还是不讨人喜欢,承思承睿他们寻人解惑都是找我,而不找你哈哈哈。”
“哼,他们是知晓你学问不如我,你解答不了的他们都是来找我的。”
“明明是我学问更好!”
“胡说,明明是我!”
同桌的人看到两人又吵起来,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开始投喂安安,这俩人啊,走哪吵哪,还是逗小孩子更有趣。
安安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一位稍显年轻的夫子悄悄跟她说:“他们这是在向对方表示关心呢,越关心对方,就吵的越厉害,不吵反而是关系不好呢。”其他人笑的更欢了。
只有安安信以为真,原来夫子吵架是喜欢对方才吵啊,那小石头惹林婶婶生气是不是因为喜欢林婶婶呀,她悟了。
两位夫子感情真好,难怪上次两位夫子来的时候也是在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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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思承睿站在檐下,看着院子内的景象。
好友们趁酒意正浓,各个诗兴大发,现场拿着树枝在地上刷刷比划,每在地上写完一首,就喊小石头念诗,小石头累的舌头都伸在外面。
两位李夫子吵的正酣,嗓门比往日每一次在学堂遇见时都要大。
一个同窗不知道从哪学会了画糖人,此刻夫子也不会训他不务正业,所以他正兴致勃勃地挨个给慈幼院的小孩子们画糖人,小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时不时爆发一阵欢呼,他在这一声声欢呼中逐渐忘乎所以。
林婶婶和小翠姐姐脚步轻盈,脸上带笑的在各桌之间不断走动,不断帮大家换菜添酒,今日这般乱的场景,林婶婶竟然一句话都没吼过,小石头还十分不习惯,时不时去招惹两下。
承睿扭头跟承思庆幸的说道:“我本以为夫子还在生我们的气,不会来了。”
数日前,两位李夫子从府衙处得知承思承睿准备去当阵兵,当即把两人叫来问话。
夫子对两人百般相劝,两人仍坚持己见,夫子以为当中说不定另有隐情,于是为了探查清楚,在休沐日特意来慈幼院拜访林婶婶,林婶婶和夫子三人共同劝说两人,仍就无果,夫子愤然而去。
承思稳重的说道:“我们想做的事,夫子总会支持的。”
承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知晓承思一向比他聪明,反正两人要做的事情一样,听承思的准没错。
“承思承睿你们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