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跟女儿相互瞪着眼,肚子都已经开始有些咕咕叫了,还没见时姜过来。
“不好啦,老夫人,夫人让人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去她院子里了!”
柳绿白着一张脸,慌慌忙忙的冲进客厅,对着刘氏说道。
“什么?”
刘氏先是愣了愣,然后气得猛地站了起来。
“这个时姜,真是反了天了。”
说完挥袖,就朝门外走。
时姜这边,一片寂静。
只有卖身契的纸张被翻动的声响,每次翻动,都牵扯着下面跪着一片下人的心。
“夫人,王妈妈家的男人王福林在替您管着嫁妆铺子。”
翠菊就跟个奸妃一样,在夫人的耳边轻声的告状道。
听到这话,时姜翻动卖身契的手一顿,朝满脸苍白的王妈妈看了一眼后,然后轻笑了起来。
“怪不得,腰板挺的这么硬,原来把我的嫁妆当成了自己的产业了呀?来人啊,把我那些铺子的账本给我拿过来,还有,派人把王福林也一起抓来。”
时姜正在看账本的时候,刘氏带着女儿,王福林带着手下同时赶到了时姜的院子外。
两帮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心中都一惊。
特别是王福林,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难道夫人知道了他跟老夫人串通了黑了铺子里的银子的事?
要知道,这件事真的要是暴露了,老夫人是夫人的婆婆最多是个没脸,自己可是签了死契的下人,怕是被打死都活该啊!
想到这,王福林的后背都开始湿了。
刘氏看到王福林时,心中也是惊疑的很。
时姜是几时得知这些事的?
不过,她都嫁到了晋家,就算她这个做婆婆的拿了她这个儿媳妇一点银子,那也算不得什么吧?
刘氏想到时姜对自家儿子的在乎,定了定神,给了王福林一个威胁的眼神,就坦然自若的踏进了时姜的院子里。
与此同时,时姜在短短时间里,在这拿上来的铺子账本里看到了许多漏洞和没有被抹平的账。
也是原主太过相信下面的仆人的忠心度,在她看来,他们毕竟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除非主家发卖,不然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下人,怎么可能会有叛主的心思?
所以,这些下人居然敢拿这么粗糙的作假账本来糊弄原主。
在刘氏和王福林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后,坐在太师椅上的时姜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不等刘氏开口责骂,只是把手里的账本,直接朝王福林的脸上丢去。
“真正是好一个忠仆啊,我养着你们,还养出一帮蛀虫来了?真当我是泥捏的菩萨,任你们捏扁搓圆也不会吭一声么?”
这话虽然是对着王福林说的,可刘氏的脸却是唰的一下涨红了起来。
她觉得,时姜这话哪里是对王福林说的,明显是针对她这个婆婆说的。
现在不过是指桑骂槐,杀鸡儆猴罢了!
“时姜,你什么意思?不去给我娘请安不说,我娘过来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连站起来请安都不会吗?还有,你这一大早的,摆威风给谁看呢?”
晋雪一早上饿着肚子,又跟着母亲过来,看到时姜耍的威风,心里气不平,顿时气呼呼的指着时姜骂道。
时姜眼神从瑟瑟发抖的王福林身上转到这一看就是被娇惯的大小姐脾气的晋雪身上,不由的有些发笑。
晋家明明就穷的叮当响,当着硕鼠偷着自家儿媳妇的嫁妆来养肥自己的人,现在却这般理直气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么?”
瞥了晋雪一眼后,时姜微微的笑了笑,对着刘氏问道。
女儿说的话,正是她想说的话,只是,现在听到儿媳妇这般问话,她总不能亲自下场去跟儿媳妇撕逼吧?
“时姜,你这样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巍儿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肯定也会对你失望的很,觉得不应该娶你这样的妻子。”
刘氏故意脸上露出失望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时姜摇了摇头。
“哦,既然失望,那就和离呗!我堂堂时家的大小姐,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时姜听刘氏这充满了PUA的话语,垂下眼眸,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我就知……呃,你说什么?”
原本以为时姜会立马软下来跟自己说好话的刘氏,刚说了三个字,就听到时姜说的那些话,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啧,年纪大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耳背呀?我说……你儿子既然这么牛叉,那就让他继续牛叉去,本小姐不奉陪了,和离离离离离离……!听清楚了么?”
时姜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刘氏一顿吼,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的这番话,刘氏气的差点一个仰倒,就这么往后晕过去。
幸好有晋雪和柳绿在一旁扶着,不然指定摔倒在地上。
可即便是被扶住了,她也是被气的头昏眼花。
时姜可不管刘氏有没有被她气死,直接招了招手,指着在一旁鹌鹑一样躲着的王福林。
“把他给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