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先让阿玘在房中躺好,自己跑去和牧茧商量对策。
亓珵态度坚决,坚持要留下来照料阿玘,既如此,牧茧担心亓深偶然探访,便守在门外,以免二人相遇,并保障不会有更多人知道阿玘的情况。
牧茧虽然不喜欢亓珵,但莫名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而对亓珵来说,这是第一次遇到阿玘苦争春发作,一个时辰前还在牧茧面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如今却难掩心中的焦急和慌乱。好在,阿玘身边的两位近身侍女都是他周旋安插进来的,略通一些医理,又熟悉阿玘的情况,一个已经去准备足量的温水,用来为阿玘擦身,另一个迅速重新燃起冷香,关好门窗。
亓珵坐在阿玘塌边,接手为阿玘擦拭面颊和颈部。后者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双颊潮红,发出含混的呓语。
“以往这时,牧茧在做什么?”亓珵问躬身侯于一旁的侍女,一边开始为阿玘擦拭手臂。
“将军会侯在门口,让我等服侍神女。”
亓珵闻之,感到心宽些,想那牧茧还算是正人君子。
“直到......”侍女犹豫着,又吐出两个字。本是答应牧将军无论如何不能说的,但想到自己本就是亓司礼安排在神女身边的人,还是觉得应该和盘托出。
“说。”亓珵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着她。
“神女一开始只是这样陷入昏迷,到后半夜......就会有点失态了......”侍女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形容。
“接着说。”亓珵强压着性子,又开始为阿玘擦拭起手心。
“随后......将军便会让我们各自回房去,他一人留在此处守着神女......”
亓珵拿着纱布的手紧紧握起,侍女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见他将眼光扫过来,连忙跪倒在地。
“司礼息怒,奴婢实在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不过您可以放心,奴婢就住在隔壁,能听到神女彻夜哀鸣的声音,想来将军定是没有对神女做过什么......”
“退下。”亓珵此时,已经不知到底该气什么了。
“恩...?”那位答话的侍女还有些茫然,另一个已经嗅到空气里紧张的味道,急忙拉起跪着的人,逃出屋去。
见房门关紧,亓珵深呼出一口气。
彻夜哀鸣......
亓珵不禁感叹,那牧茧也真是铁石心肠。
他将目光收回到阿玘身上,后者正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眉头紧缩,双手无意识地揪扯着衣襟。
夜色渐浓,亓珵不知要如何挨到天明。
他轻轻将阿玘额上的乱发理顺,以团扇为她轻轻送风,驱散热气,许是这个缘故,阿玘的呼吸渐渐平稳,好似睡着了一般。
连日密集的工作,让亓珵亦感到疲惫不堪,他靠着塌边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亓珵感到唇齿间有一种温热濡湿的触感,在不断地徘徊,缠绕,滋扰,无奈身体过于疲惫,竟一时间动弹不得。直到这种温热渐渐深入,亓珵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特别的反应,终于在一瞬间惊醒。
此时,阿玘正伏在他的身躯之上,忘我地亲吻着他。
唇齿相绕,气息相融。
这种冲击对他而言过于突然和激烈,一时之间他甚至无法作出任何反抗,只能沦陷在这种诱惑中,甚至还下意识地回应着她。
阿玘的身躯颤栗着,仿佛有种心愿得偿的快乐。她的双手游走到亓珵腰际,欲解他的腰带,而直到这时,亓珵才伸出颤抖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阿玘的神情充满委屈和不解,甚至有些怨恨地看着亓珵。亓珵神色凄然,一丝苦笑浮现在他的唇边。
此时的阿玘,如同灵魂被黑暗扼住,发不出一点声响,唯有躯体凭借本能,企图自救。
因此,对亓珵来说,就算再渴望,也不能发生在眼下这种情况。
就算为了救她,也绝对不可以。
他抓住阿玘的肩膀,将她重新扶到塌上,哄着她喝下一大碗温水,再让她重新躺下。
他洗净纱布,再次从头开始为她擦拭汗水。与此同时,轻轻哼起幼时他们常常吟唱的歌谣。
风儿拂,月影摇。
倦鸟卧温巢。
拉拉鼓,咕墙角。
谁家的女儿,
梦里捉知了。
……
见阿玘终于再次入睡,他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这次,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