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未时,真乙子便按约来到了东二院。
清一站在主事殿外道:“都齐了,就差您了。”说着便引真乙子往里间走去。
便听那太和子眉飞色舞道:“打那儿以后,这个李家魁但凡有个拿不定主意的,便来寻本道。搞得本道似他亲生父母一般。哈哈哈~”
涵虚子、正阳子一边听着太和子吹嘘,一边喝茶大笑。
“哟,真乙子到啦?“太和子一转头便看见真乙子了。
“听说你院里有俩馋货,前些日子在后山吃鸡啦?”太和子戏虐道。
听罢此言,真乙子停步上前,不知如何回话,那正阳子脸上也是红一块青一块的。
唯有监院慈眉善目,喊他上来。
“哦?我怎不知此事?”真乙子回道。
“你能知道嘛?你不在观里,那俩小兔崽子一天不登后山,浑身痒痒。”太和子一边给真乙子倒茶一边说道。
“监院知道,我翻了翻那名册,就他俩了。”说罢,太和子还瞥了瞥正阳子。
“哦?太和子道长也是天天太闲,整个名册看看?”真乙子道。
太和子一听,被人反噎了一下,不耐道:“还不是吃鸡被抓,监院叫了我院管事的,我怕有什么漏子翻了翻。要不,哪有那闲工夫。”
“吃鸡被抓?”真乙子转头看向监院。
监院正了正色道:“都是孩子,不关你院那俩孩子的事。你不在院里,我也怕胡闹再出什么乱子,罚他俩在侧殿跪了俩时辰。”说罢,斜了斜正阳子。
此事虽不知何情,单看这正阳子脸色,真乙子也不该再追问了。
监院放下茶杯,便把昨日这知府大人来观一事说了一说。
问道:“大家如何看?”
太和子抻了一下眉道:“咋看呀?咋看我们三已经被您叫过来了不是?”
这意思不是太明显了吗?我三咋看有用么?直接说咋平这事吧。
正阳子正了正色,开口道:“怕是患病的难民不在少数。”
真乙子也皱眉道:“秋末冬初本就疟寒疾高发季节,众多难民集在一起,不少都难。”
监院点了点头。
太和子问道:“这江陵府什么意思?咱们出人也出钱吗?”
监院回道:“还未讲明,昨日我瞧他含糊其辞,便未继续追问,想着我们先合计一下,再谈。”总不能把自己扔坑里。
太和子说:“合着要坑咱玉清观呗?”
四人一顿沉默,地方父母官得罪不起,随便给你几道罪名扔给你几道坎儿,也是让你难堪也难受。此差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可这事,咱们是不能不管,且不论这个知府大人如何,于大义上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太祖心怀仁德,玉清观又是他亲建的。”监院道。
真乙子道:“人我们可以出,可这药?就是集全观之力怕也是杯水车薪。”
太和子道:“难不成还让咱举全观之力平这事?”
正和子道:“且不论我们能不能拿出这个钱,就是拿出这个钱,一下子买齐这么多药……”
真乙子道:“药商倒是不愁,但我们不碰药才是上策。”
监院道:“是这个理儿,一顿安置必定上报朝廷请户部拨款,户部凭什么给你拨银钱?一旦碰上账目、银钱,不论贵贱于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我们便直说人我们出,药我们不管。”太和子恼怒道,都是些什么糟心事。
正和子道:“只怕这个知府未必能依啊?回头背地里使阴招,惹的一身骚。”
真乙子道:“我年年种一些常备寒症药材,本是平日里接济周边信使用的,这便用在此处吧,监院再看看其他院能不能再出点,或是再买点?至少尽一份心意。”
监院道:“那便如此,观里出些银两,各院有药材出药材,没药材的就出些银两。这也能说的过去。”
太和子点了点头。
正阳子喝了一口茶问道:“这人呢?”
太和子瞥了一眼正阳子那不上道的样儿道:“这还用问,咱三院出呗。”
“那就你们三人带队,各院再出个2~3名弟子分诊、煮药、看护病情就差不多了,具体如何安排你们到了现场再看再定,现下说多了也无用。”监院道。
“但有一点,就是康健之人须马上带走安置,不能混在一起。”真乙子看着监院道。
“这我知道,明儿我就下山寻那知府,包括已死之人的丧葬问题,我们一概不管,我们只治病救人。”监院道。
四人对了一下目光,大有要上前线打仗之紧迫感。
“如此,无其他事便各回各院准备安排,观里的钱和药这两日我便着清一准备。”监院道。
“这钱换药之事?”正阳子又细问起来。
太和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