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的昏迷其实有很大程度是在装。
战场上剥皮见骨的伤口聂焱也不是没经历过,在加上sss级alpha近乎变/态的恢复能力,这样的鞭伤不过几天也就好了。
聂焱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雪白干净的地板。
这里明显已经不是在惩戒室,空间比普通监房要大得多,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狭小的淋浴间,四面空旷干净的几乎不像是牢房。
聂焱撑着床板坐起来,后背上还隐隐有些钝痛,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纱布横亘胸口将后背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空气中还隐隐有些刺鼻的药气。
聂焱揉着肩膀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站起来,在房间四面转了一圈。
房间虽然空旷,聂焱抬头匆匆扫了一眼,已经发现了不下四个监控摄像。
房间内三面是墙,一面是透明材质的栏杆,看上去是脆弱的似乎一脚就能踢得断。
当然,这肯定不是重点。
聂焱笑笑,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笔。单手拨开盖子。
为了防止犯人私藏尖锐制品,监狱里连笔头都是用的柔软的纤维木,稍稍大力一点就轻松掰断。
聂焱拿着笔一丢,笔杆转着圈,成一个抛物线越过栏杆,下一秒,啪的一声。
一道红色的光线在眼前闪过,纤维木笔被切割成两半掉在地上,平整的切割面上,还有暗黑色的烧灼痕迹。
果然。
“这是荒漠监狱收押时重要犯人的牢房,房间内有十八个摄像头对着你,一旦发现你有不安分的举动,随时可以将你就地处刑。”
谢停走进来,还是那身浅灰色的军装。
他坐在监房外的椅子上,目光平静的看着聂焱。
“在这间牢房住过的犯人,目前没有一个还活着的。”
聂焱笑笑:“那我大概是要破纪录了,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九。”
“你做过的那些事,按照帝国的法律,你知道你要死多少回?”谢停双手抱胸,食指轻轻点着衣袖,不动声色的给聂焱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摄像头的位置。
有人在看着,说话注意点。
聂焱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笑,拉过椅子和谢停面对面坐下,男人脸上的表情满是嚣张。
“军部想处死我?好啊!”聂焱笑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
谢停双手交叠,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会根据你的罪名进行量刑,如果你被审判有罪,军部当然可以处死你。”
聂焱嗤笑:“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别人拿死亡来威胁我,要么就痛快点弄死我,不然就别逼逼赖赖的废话。”
谢停正要说什么,身后出来金属门打开的声音。
一个身穿银灰色军装的中年男人缓步走进来,谢停随即站直身体,冲来人行了个军礼:“诺顿上校。”
中年男人一脸平和的拍了拍谢停的肩膀,军部难得有这种看上去温和好说话的军人,聂焱多打量了几眼,军部的几位名将他就是没交过手也在新闻里见过,面前这位,他还真的不是太熟。
“这是荒漠星和周边几个附属行星的区长,诺顿上校。”
谢停站在诺顿身后介绍:“这位,是反叛军星狼的首领,聂焱。”
帝国国境内星球众多,为了方便管辖以星球间的地缘关系为依据划分了区域,每个区域的行/政体系自成一体,区长即为一个区内的最高领导者。
诺顿双手背在身后,冲聂焱笑了笑:“聂先生,久仰大名。”
聂焱靠着椅背,勾唇笑着并没有回应。
他的身份能把区域统帅叫过来其实不算稀奇,以他的身价,搞不好过几天军部还会有大人物要来,他也犯不着和一个区长客气什么。
诺顿不甚在意,自己整了整军装在聂焱面前坐下。
他打开手里的光子显示仪:“根据法务部提交的你的罪行诉状书,你被指控犯下危害帝国安全,破坏公共秩序,武装叛乱,组建恐怖组织等三十四项罪行。”
他伸手在仪器屏幕上一推,那份诉状书便以投影的形式清晰的呈现在聂焱面前。
“这是具体内容,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有哪一条你觉得有问题,可以现在向我提出申诉。”
聂焱随意的扫了一眼,嗤笑一声道:“死一次和死一万次有区别吗?”
“我们是文明国家,”诺顿笑着:“即使你十恶不赦,我们也没有冤枉你的打算。”
聂焱嘲讽一笑,并没有接话。
“不过,我认为我们之间也不是没有寻求合作的可能,”诺顿意味深长的看着聂焱:“只要你愿意配合。”
聂焱嗤笑:“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告诉我,”诺顿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倾身,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你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投降,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聂焱叹了一口气:“你们就没有别的好问了吗?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回答很多遍了。我来这儿,当然是因为你们手里抓着我的把柄啊。”
诺顿不解:“把柄?”他显然不信,如果军部手里真有聂焱什么把柄,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
聂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