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狠狠瞪了穆欣雨一眼,生硬的转移话题。
“欣雨你怎么能往衣服上泼粪水呢?那些衣服可都是府里各位长辈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碧草下意识的就要辩解,就感觉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掐了她一下,只能不甘的闭上嘴。
穆欣雨才从碧草身后出来,拍着胸脯一脸的庆幸,可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王氏原地送走。
“还好不是来拿东西的,要是再拿,我就没有被子盖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现这个屋里除了,衣服就是被褥是穆欣雨自己带过来的。
看向王氏的眼神又不对了,毕竟她们这些人谁也不真缺那几件衣服,跟着过来也只不过是觉得气不过而已。
王氏刚张嘴想转移换题,穆欣雨又说话了。
“我这里难得来这么多人,碧草赶紧上茶。”
碧草虽不知道自己小姐要做什么,也乖乖照做了,只是出门时担心的看着她。
穆欣雨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碧草你慢些,注意身上被春桃鞭打的伤,这里可就你我两人,你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该去求谁。”
“是!”碧草应声退下。
看着王氏那青红交替的老脸,穆欣雨差点没有崩住笑出声来。
这就受不了了,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王氏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穆欣雨我们来找你是说衣服的事情,不是来喝茶的。”
“衣服?”穆欣雨缩着脖子故意做出害怕的表情,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怯的说,“碧草是我的大丫头,我起来看不到她,找了半天,才在杂役房看到春桃用鞭子打她,我组织春桃,春桃却要拿鞭子抽我,我才和春桃动的手,把恭桶套在她的头上,是她自己冲上衣服堆,把衣服弄脏的。”
房间里响起女人们不敢置信的交谈声,她们只听说是穆欣雨往衣服上泼粪水,根本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就去找王氏要说法。
穆欣雨低着头眼中满是狡诈的神色,再抬头时眼中又恢复了纯真和懵懂。
“二婶,府里现在穷到主子都吃残羹剩饭的地步了吗?您别担心,我父亲战场失踪,昨晚大姐姐打我的时候,说是皇上要封我做郡主,等我见到皇上,一定把府里情况说说,怎么也不能让大家一起……”
“住嘴!”王氏脑袋一阵阵犯晕,险些晕过去,才没有及时组织她说这番话。
穆欣雨像是被吓到了,清澈的眼中满是惊恐。
“茶来了,请各位夫人喝茶!”碧草用缺了嘴茶壶,往豁了口茶杯倒茶,有几个女人都用不到茶杯,只能用碗。
穆欣雨摸了摸脑袋,憨憨的笑着道,“昨晚唯一个完好的茶杯让大姐姐摔碎了,大家只能凑合着用了。”
一个女人端起乘茶水的下人才用的粗碗,不屑的看着王氏,“姐姐府里的小姐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地步了?”
王氏只觉得老脸都要丢尽了,转头不再理会众人,也歇了弯弯绕的心思,怒视着穆欣雨。
“欣雨你说你大姐姐昨天打了你,你今天怎么就好了?”
呵,终于说道正题上了吗?
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用了母亲留下来的玉肌膏呀!”
“你真的有玉肌膏?”王氏像打了兴奋剂,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呀!”
“太好了,”王氏的脸板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大姐姐昨晚也受了伤,有玉肌膏怎么不知道给你大姐姐送去,存心看你大姐姐去死不成?”
“什么大姐姐也受伤了?”穆欣雨故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王氏狠狠地挖了她一眼,“还不快把玉肌膏拿出来!”
“哦哦!”
穆欣雨点着头,就往药箱处跑。
碧草想要阻拦,被她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等她看到穆欣雨手中原来成放玉肌膏的药瓶,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药都挖出来了。
王氏看到穆欣雨手中的药瓶,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闻了闻,确实是玉肌膏的味道。
“药呢?这怎么是个空瓶子?”
穆欣雨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悔道,“都怪我急忘了,碧草受了伤,我把所剩不多的药,都给碧草用了。”
王氏看看碧草,再看看空了的药瓶。
一个下人都能用玉肌膏,她的宝贝女儿却没得用,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再看看那些女人意味不明的嘲笑眼神,王氏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倒了!
王氏被抬回了院子,跟着来的女人们也离开了,碧草担心的看着穆欣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坐回桌子边悠闲喝着茶的自家小姐。
感受到那幽怨的视线,穆欣雨放下茶,“我们还有多少钱?”
“还有十几个铜板。”
十几个铜板?
是了,她们搬到这里的时候,是被人从听雨院赶出来的……
拿下头上的唯一一只朱钗,递给碧草。
“碧草,你这样……这样……”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