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苦笑道:“西南战事又起,陛下有意让我去军中做参将,刘宏、姜封随我去。“
“主公何时动身,这眼瞅着就要过冬,我也好让人准备袍子。“老范问道。
“不必了,我又不是去出游,军中应该会发放,这样,母后帮我缝制的那件狼袍你帮我带上。“
“是!“
沈乐翻了翻账目:“客栈、酒楼进账那么多?“
钱思骄傲地道:“玉林楼在万掌柜的操盘下,在来往镐京的士子中口碑立起来了,每天宾朋满座,说是日进斗金也不夸张。主公若有闲暇,可以去小坐,便能感觉到不同。”
“我还得去拜会恩师,等过段日子再去吧!丁公!“
“主公有何吩咐?“
“我想给府里这些小子请个武师来教武,你这两天去城里物色物色,财货不是问题,要有真本事。“
“是!“
众人散去后,老范将一叠书信递上:“主公,这些是公主送来的信。“
“你放这吧!“
“诶!老范,二王姐被银龙卫带走,有说是幽禁到哪里了吗?”
“小人寻了大半个镐京城也没有音信,银龙卫那边说是已经带出了镐京。”
沈乐只觉得头大,人被银龙卫带走,基本就是龙岚授意的,他还得进一趟宫去问问。毕竟是自己亲姐姐,想到这沈乐不禁咬了咬牙:“张景这个混蛋,父王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他。”在他看来,张家谋反最后连累了娥英母子,张景作为丈夫,自然罪责最大。
那时的书信用的是简,用布袋包裹好送来。沈乐拿起其中的一个,拆开,小小的竹片上娟秀地写着一排字:
“月明鸦栖,望江水东往而不见,独思君。”
又拿起一封:
“春雨落,独坐高阁,君不回,我心泪裳,君见速回。”
沈乐觉得心中喜悦,一封又一封的读去,时而抓耳挠腮,时而面红心跳,叶夕在心中倾诉着心里话,特别是不见沈乐回信,那种幽怨让沈乐心中发怵,恨不得这就去鲁国向他解释。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反复读着,不觉已经是傍晚,老范来叫用晚膳,沈乐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只是用膳时心不在焉,也没听沈玥、龙芙两个小妮子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沈乐心中抓挠着,想要写一封信回复,却又不知道回什么。他呆坐着,要不是沈玥摇了摇他,还不知道饭菜已经凉了。
用完晚膳,他拿了许多空白竹简,动手挥毫。却又停笔哀叹,刚刚想好的话,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他在房中踱步,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要叹息一声。
“少见你烦忧,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乐,也有愁肠百转的时候?“沈乐闻声望去,白泽不知何时躺在他的榻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
“你倒是说风凉话起劲,我被关了两年,差点就出不来。黄龙让你帮我,你这不是偷懒怠工嘛!“沈乐反嘴嘲讽。
“你身上少了块肉吗?人好好的不就行了。“白泽打了个滚,然后鄙夷地望了他一眼。
“你……“
“好了,好了,你不是在想着怎么给那丫头回信嘛,我可以教你呀!“白泽一脸纯真地冲沈乐笑。
“你教我?你……行吗?“沈乐不相信地打量一遍。
“怎么不行?按照你们华族的说法,我好歹是只雌兽。而且是学识渊博的那种。”
“雌兽!哈哈哈哈哈!行行行,那你说说。“沈乐哭笑不得,华族哪有称呼雌兽的。
“这不难,你可以简短明了的回她,千万不要解释你为啥没回,这不重要,就写你心里的情感就好了,越真诚越好,能撩拨她心弦最好!“白泽玩味地望着他。”我观察了无数华族的痴男怨女,肯定不会错!“
沈乐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你说得对!”他这次下笔便没有犹豫。
“艾艾我心,顺江东去,只恨不见朱颜;款款我情,墨染阑珊,但求烛火相偎。”
写完沈乐还自己读了一遍,颇觉得不错,小心翼翼地用袋子装好。
“酸!酸死了!”白泽嘟囔道,不过她的眼中却有了些许地期望。
沈乐斜了她一眼,“你管我!”说完沈乐拿着布袋两步并三步的离开了,估摸着是找人送信去了。
乌金每日到这个点就懒洋洋地飞回屋里,然后歇在笔架上。沈乐从来不把它关在鸟笼里,随便它去哪,反正笔架旁嘱咐下人放上清水与生肉,它累了自然就会去进食。
乌金不知是嘲讽还是啥,冲着白泽叫了几声。白泽不甘示弱地骂道:“你这傻鸟,懂什么情爱!”
夜色朦胧,一封辞呈就这么送入了宫中,龙岚坐在榻上,看着这封烫手的辞呈,苦笑道:“华晨啊华晨,你终究还是放下了权柄,也罢,咱们君臣也算是一同上道了。咳咳咳!咳咳!”他不停都咳着,用手帕捂住嘴,等手帕拿下来,竟然咳出了血。
白崖心疼地劝道:“陛下,夜深了,您也该歇歇了。”
龙岚摆了摆手:“歇不得,朕歇了,这大乾就垮了,叫三公、九大夫到宏文殿议事,另外这些批示,你送到大将军府,让将军们按照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