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茶楼。
她在对棋,对方却久久不落子,她只好四处瞎看,却正好瞧见他与友人交谈。
听他友人叫他:“谭修文……”
听闻他还考上了秀才。
一局结束,祝紫芙就要起身离去。
忽然,一人指着祝紫芙惊喜道:“今日祝姑娘竟然也在,修文,你素来棋艺不错,何不向她讨教一二?”
那时,祝紫芙已经是临安有名的小棋圣了。
他瞧见她,眼神似有波动。
还是祝紫芙率先道:“请坐。”
谭修文拱手坐下,二人无言对棋。
也不知是他有意让子,还是心有旁骛,总之祝紫芙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
“祝姑娘……当真厉害。”他脸上有些惭愧。
祝紫芙大方道:“那是自然,这里的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何况你啦!”
她年纪小,语气还带着娇憨,众人听见这话,又是无奈又是笑。
谭修文也笑了。
后来二人常在茶楼对弈,直到一年前,谭修文中了乡试,去云京读书了。
相识三年,祝紫芙不曾提起过那日他的狼狈,谭修文也不曾表露出分毫感激。
二人处于相识与相熟的界限上,不曾逾越。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也许,谭修文也将她当做君子看待吧。
一局结束,祝紫芙胜十九子。
谭修文释然一笑,放下棋子,“果真还是赢不了你。”
祝紫芙笑道:“承让啦谭兄,下次再战。”
“嗯。”
谭修文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默默离去了。
欢景楼大堂里,一番激战过后,场上只剩下了最后四人。
就在抽签时,其中一人突然脸色发白,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王公子又晕了!”
祝紫芙也被唬了一跳,小声问蒋薇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蒋薇思索道:“好像是听顾行简说过,王家有个嗜棋如命的小公子,一天不下棋就手痒,可惜体弱多病,坐不了一会儿就要晕倒。”
说话间,王家小公子已经被家丁慌慌张张地抬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见怪不怪,唯有掌柜犯了难。
原本四人,只剩下了三人,不好安排啊!
“掌柜的,不介意的话,我来顶王家小公子吧。”
一位月色衣衫,眉眼如画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竟是永王殿下!”
“永王殿下也来了!今天这茶水钱值了!”
能有永王殿下参加,欢景楼今日定得赚翻了天,掌柜的哪有不乐意的,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菊花。
“殿下要是肯赏脸,那就太好了!”
瞧见这谪仙般的人物,无论男女老少,都露出了虔诚崇拜的目光。
唯有蒋薇垮了脸,咬牙切齿道:“他来捣什么乱!”
祝紫芙眨眨眼,“薇薇姐,永王怎么着你了?”
蒋薇咬牙道:“你不知道,我打听过,永王是欢景楼第一高手,自从欢景楼开业来,就没人赢过他!”
祝紫芙:呃……
云京果然高手如云啊……
跟每间茶楼的常胜将军对战,就跟踢馆差不多,祝紫芙已经跃跃欲试,热血沸腾了!
不过可惜的是,抽签没有对上永王,对上了另外一位老先生。
剩下几人都是小有实力的棋手,祝紫芙不敢大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还是让她赢了半子。
“老先生承让了。”祝紫芙客气道。
岂料那老先生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祝紫芙:“……”老顽童是这样的。
一声锣鼓响起,那边也叫道:“永王胜!”
终于,终于到踢馆赛了!
祝紫芙按下心中激动,一派云淡风轻落座,隔着帷帽能瞧见永王也在淡笑地注视她。
“我比姑娘年长,就执白子吧。”永王儒雅道。
祝紫芙当然不会推辞,男人总是轻视女人,自以为是的让着女人,她要让他们知,小瞧人是要吃大亏的。
“多谢。”
祝紫芙落下一子。
永王一手执扇,一手执棋,端的是一派风流,引来迷妹无数。
“殿下好帅!”
“殿下一定能赢!”
“嘘!观棋不语真君子。”永王轻声道,迷妹又是一阵痴狂。
永王竟然还在散发魅力!
祝紫芙扶额:孔雀成精了?
不行,她要摒弃杂念。
祝紫芙将注意力全部灌注于眼前的棋盘。
棋盘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