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尊卑有别,阶级分明的时代,直呼别人姓名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不管是徐诗芷,还是齐若兮,哪怕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不良人,在私底下的时候,也不敢直呼其名的,这是一种刻到骨子里的谦卑。
许一凡显然不是这种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是喜欢称呼孙曦圣为孙瞎子,也不会在第一次遇到徐诗芷的时候,就出言讽刺她,更不会在身陷囹圄的时候,还出言调戏齐若兮的婢女,哪怕是到了相对于比较开放的东海城,许一凡跟唐青竹和秋歌她们,甚至是跟两个工坊的工人相处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一个东家该有的威严。
许一凡不在乎这些,也不看重这些,可是,他不在乎,不看重,不代表没有人重视在乎,比如胥承业和靳休。
胥承业在听到许一凡的话之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许一凡是个什么样了,对于许一凡直呼乐萱郡主的名字,他权当没听到,假装口渴,拿起茶杯喝水。
靳休则深深地看了几眼许一凡,却也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语,而是继续说道:“根据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在去年底,南夷那边出现了一个大唐,有人提议把乐萱郡主嫁给大唐的皇帝,只是,这件事皇帝陛下一直没有表态,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就这么拖着,这次徐姑娘离开长安城,郡主跟随一起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靳休的解释,许一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两个是同病相怜,都是逃婚出来的啊,难怪搞得偷偷摸摸的,闹得鸡飞狗跳的呢。
知道了徐诗芷她们离开长安城的原因之后,靳休就说起了她们离开长安城之后的经历,把许一凡听得一脑袋的黑线。
说实话,他见过蠢的,没见过像徐诗芷她们这样蠢的,嗯,也不能说她们蠢,只能说她们社会经验不足,这一路上,她们闹出了不少笑话,做了很多让人无法言语的事情。
许一凡听得目瞪口呆,而靳休说的却面无表情,至于胥承业,他数次张大了嘴巴,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他那抽搐的嘴角,表达了他内心的想法。
徐诗芷她们一路上的经历可谓是丰富多彩,看似是深谙行走江湖的道理,其实,就像是两个脑门上贴着我是富婆的钱袋子一般,着实让人无语的一番。
对于徐诗芷她们在抵达洛洲城之前的经历,靳休说的十分的简略,显然,他的内心深处也很无语,不想多提,估计也是担心自己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
徐诗芷和齐若兮两个人抵达洛洲城之后,一路上吃了不少亏,银子也花了不少,吃了亏自然就会长记性了。
人就是这样,当老一辈的人在跟晚辈说起这些江湖经验的时候,他们往往都权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不但不觉得这些宝贵的经验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反而烦不胜烦,等到他们开始出门在外,独自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时候,吃了亏,上了当,才响起之前老人说的那些东西,是多么的珍贵,而当他们老了之后,把这些经验告诉晚辈的时候,这些晚辈就像他们年轻的时候一样,权当放屁,于是,就这样一代又一代,他们不是在谆谆教导之下学会这些的,而是在社会的毒打之下,才自己领悟的。
徐诗芷她们抵达洛洲城的时候,已经改变了很多,开始学会低调起来,住客栈也不住那种最好的客栈,吃东西也要仔细查看,而在平时,也不敢再轻易露出黄白之物了,甚至她们随身携带的大额银票,也被换成了散碎银子。
人啊,总是要经过一番社会的毒打之后,才会学会长大!
可能之前她们的经历太丰富了,也可能是徒步赶路太辛苦了,总之,在到了洛洲城之后,两个人就不着急走了,反而在客栈住了下来。
暂时在洛洲城住下之后,她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内,其余时间,也会在洛洲城逛一逛,看一看,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成离家出走的人,反而像是出来旅游散心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把洛洲城逛了遍,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都一一去感受了一番,前前后后拢共在洛洲城待了五六天。
她们还未抵达洛洲城的时候,乌炆修就找到了许一凡,让许一凡来汴洲接她们,她们在洛洲城闲逛的时候,许一凡正在被马车的颠簸弄得欲仙欲死。
就在徐诗芷她们玩够了,也休息够了之后,准备离开洛洲城的时候,却突然失踪了。
胥承业在听到这里之后,皱起了眉头,看着靳休问道:“我们的人不是一直都在暗中跟着她们吗?怎么会让两个大活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呢?”
靳休闻言,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件事怎么说呢?”
靳休沉吟了一下,想好了措辞之后,这才缓缓地解释道:“我们的人虽然在她们离开长安城之后,就发现了她们,跟了上去,可是,也不敢跟的太近了,始终保持着距离,在进入洛洲城的时候,我们的人有人住进了客栈,但是,大部分人都在客栈周围住下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起初没有察觉到,等到察觉到的时候,人已经失踪了。”
听到靳休的解释,胥承业和许一凡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开始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