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窦肥的希望,反而成为了一个武人。
之前就对窦志勇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老爹,在他参军入伍之后,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在西征的时候,每次他受伤,窦肥都会来看看,父子见面,也没什么可说的,除了对视还是对视,当然,免不了要被老爹训斥一番。
其实,也是在为人父之后,窦志勇才逐渐明悟老爹的苦心,窦志勇在撤回后方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等这场仗打完之后,他就解甲归田,好好的教育儿子,自己不适合读书,也读不进去书,那就让儿子成为一个读书人。
窦志勇不但想自己解甲归田,还想让老爹也解甲归田,毕竟,老爹的年龄也不算小了,多年打仗,跟娘亲聚少离多,想想就心酸。
只是,没想到一场瘟疫突然爆发,让康城的局势变得无比的复杂,而许一凡的到来,更是让原本就复杂的局势愈发的复杂起来,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许一凡在来到康城之后,就杀人立威,而这些人当中,就有他爹窦肥。
凌-辱俘虏,如果是以前,窦志勇肯定是十分瞧不起的,可是,在从军之后,他却明白这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是自己老爹呢,可是,窦肥还是死了,而且是被那个少年亲手杀死的。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窦志勇就想重回康城,杀了许一凡,就算杀不了他,也要当面质问一句为什么。
窦志勇曾经憎恨过很多人,有曾经欺负他家人的地痞无赖,有给他穿小鞋,占他便宜的上级,当然还有那万恶的西域人,还有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爹的人,可是,这些憎恨都谈不上憎恨,可对许一凡,他是真的憎恨。
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不管他跟老爹的关系再不好,老爹终究是老爹,是他老子,他岂能忘了这份仇恨。
所以当堂叔找到他,让他叛离西征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要能杀死许一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此时,坐在火堆旁,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窦志勇的眼中充满了仇恨,他听说许一凡就在北宛城外,那正好,这一次去北宛城,他可不是单纯的为了驰援许凯歌,更多的还是为了复仇,如果能手刃许一凡,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夜,逐渐深了,大部分的将士都已经安歇,可是,窦志勇却怎么都睡不着,他不止一次的起身,走出房间,眺望着北宛城的方向,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早点抵达北宛城,但是他也很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军行军速度不可能快的起来。
虽然是夏天,西北的夜,还是很冷的,窦志勇在巡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火堆边,拿起酒囊喝了一大口,酒只是西北常见的黄泥酒,跟大多数初来这边的人一样,刚喝的时候,极其的喝不惯,可是,喝了几次之后,反而上瘾了。
原本还感到有些冷的窦志勇,在一口辛辣无比的黄泥酒下肚之后,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放下酒囊,窦志勇嘀咕道:“许一凡啊许一凡,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切肤之痛。”
“咚咚咚......”
然而,就在窦志勇的话音落下,刚才还寂静一片的沙堡镇,顿时变得喧闹起来,也变得混乱起来,这让窦志勇十分的不满,外面怎么了?
想到这儿,窦志勇就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儿?”
此人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可能是遇到什么野兽了吧。”
对于士卫的回答,窦志勇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紧蹙着眉头,他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有些不对劲,从他带着五千人离开凉宛镇开始,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发生。
野兽,西北这边有,而且很多,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狼了,不过,狼群一般出现在偏远地区,或者是人少的地方,像沙堡镇这样一下子驻扎着数千人的地方,狼群是不可能来的,相对于人,这些畜生对危险的预知要敏锐的多。
“杀......”
“敌袭,敌袭......”
就在窦志勇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喊杀声,还有负责守夜士兵的示警声,窦志勇的脸色顿时大变,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敌袭,哪来的敌袭?这里是大后方,距离北宛城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有敌袭呢?
只是,听到外面越来越激烈的喊杀声之后,窦志勇知道,这不可能是幻觉,真的有敌人趁夜袭击他们,到底是谁来袭击他们呢?
窦志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一凡,虽然他很仇恨这个少年,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很多事情上,这个少年真的很出色,之前康城那场守卫战,许一凡动用了八百死士夜袭敌军大营的事情,可是在西征军流传甚广,而之前秦之豹剿灭康德,也是采用了夜间偷袭的战术,现如今,他也遇到了敌袭,说不定就是许一凡搞的鬼。
但是,他很快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许一凡固然厉害,但是,他现在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别说发动夜袭了,就是离开弓月城都费劲,再说了,就算许一凡离开了弓月城,他哪来的兵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