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放了他们?”九娘和许一凡并驾齐驱,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许一凡反问道。
“我还以为,你会......”
“你以为我会杀了他们?还是以为我会收编他们?”许一凡把九娘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许一凡也不等九娘在问什么,直接说道:“我不是嗜杀之人,那怎么说,也是一千多条人命啊。”
闻听此言,不但九娘撇撇嘴,一脸的不信,易元忠也抽了抽嘴角,眼神怪异的看向许一凡。
不是嗜杀之人?说出去谁信啊。
就刚刚那一会儿,就死了六七百人,你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还有心思在那吃烤土豆呢,你不嗜杀谁嗜杀?
尽管心中这么想,两人却没有反驳什么。
许一凡则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还是大炎人,军令在身,不得不从,当兵的都是这样,他们该如何,往往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而是他们上面的人决定的,再说了,杀了这些人又能如何,无非就是让沙堡镇多上一堆尸体罢了,对于整个战局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你为何不收编他们?我看他们的战力不弱啊。”九娘问道。
九娘没说错,窦志勇等人是许凯歌花费了很大心思,才隐藏起来的势力,既然是隐藏势力,其实力肯定不容小觑,若是把这群人收编了,许一凡这边的兵力可以得到的补充。
听到九娘这么问,许一凡转过头,看着九娘,反问道:“这些人收编了,你敢用吗?能用吗?”
九娘默然。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打败他们容易,甚至杀死他们也容易,可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收服他们却很难,一来是时间不允许,二来条件不允许,前脚敢杀了对方的人,后脚就让对方归顺自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近两千人的俘虏,看似是一股很大的生力军,但是,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许一凡能打败他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果等他们回过神来,或者说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许一凡这一千五百人的奴隶军,打肯定是打赢对方,但是,付出的代价肯定不是只有现在这么一点儿了。
许一凡可以以武力强迫他们屈服,可是,想要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出工又出力,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更何况,许一凡现在打的是闪电战,而不是持久战,他根本没有时间分心分兵去管理这群人,与其贪图那点儿兵力,在自己身边埋一颗定时炸弹,还不如从一开始什么都不要呢。
想通了这些,九娘又想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光他们,也没有打算收编他们,那你还杀了那么多人?”
许一凡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道理是那么好讲的,如果不是我们打赢了他们,你以为他们会听我在哪哔哔?想要讲道理很容易,可是,想要别人听你讲道理很难,而想要别人把你讲的道理听进去,就更难了,没有鲜血的浸染,没有死亡的威胁,就算他们听进去了道理,记忆也不会深刻的。”
说到最后,许一凡转过头,看向九娘,幽幽的说道:“别忘了,人是最善忘的动物!”
九娘彻底的沉默了,她发现领兵,她不如许一凡,心机城府也不如许一凡,而讲道理,更是不如许一凡,往往很多事情,都被许一凡说的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尽管她知道,许一凡有时候说的有些话,虽然对,却也不全对,有点儿以偏概全的意思,可她就是找不出反驳许一凡的话语来。
相对于跟许一凡接触比较久的九娘,易元忠对许一凡的感觉就复杂的多了,有敬佩,有仰视,有仇恨,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
许一凡的个人实力,易元忠已经看出来了,并不算高,如果一对一的决斗的话,他完全有把握在五十招以内重创许一凡,一百招以内杀死许一凡,但是,许一凡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而且这还是他目前看到许一凡展现出来的实力,那许一凡没有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有多少,易元忠心里也没数。
易元忠现在如此听话,除了九娘这个暴躁娘们儿在一旁虎视眈眈之外,还有死灰营战士和奴隶军在一旁盯着他,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许一凡在人心上的算计。
别的不说,单单只说方才,许一凡让易元忠去杀死那些不愿意投降的俘虏,易元忠去做了,而且做的很好,看似是许一凡在考验他,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让他去拉仇恨。
就杀人而言,许一凡下令杀了对方近五百人,而易元忠也只杀了不到两百人,谁多谁少一目了然,可是,要说那群活下来的人,更仇恨谁,那自然是他易元忠,其次才是许一凡。
易元忠是叛徒,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认出他来了,他之前杀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他之前认识的人,而且关系还不错的人,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那自然不言而喻。
许一凡虽然也杀了人,而且杀的人比他要多得多,可是,许一凡杀得却是那些三言两语就选择投降的人,在军中,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投降者了,不单单是看不起,而是仇视,对待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