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开许一凡的衣服,去看看他的胸前到底有什么,可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他很可能会死。
另外,虽然此刻许一凡处于昏迷状态,夔夏却感觉有两双眼睛正在盯着他,而这种注视感就来自于许一凡身上。
夔夏是不良人安插在西域的谍子,别看他年龄不大,也才三十多岁,可是,他已经在谍子这条路上,走了三十多年。
夔夏的父亲是不良人,他母亲也是不良人,而他的爷爷和奶奶,更是不良人,至于再往上的长辈是不是不良人,夔夏也不知道,他从出生开始,爹娘就只告诉了他一件事,他是不良人。
对于一个五岁就执行任务,六岁就开始杀人的资深谍子而言,在西域他见过的奇闻怪事比比皆是,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特性,可对于夔夏而言,他早已经克服了这种恐惧,毫不夸张的说,他见过的死人要比他见过的活人还多,作为谍子,无视生死那是基操,一个连生死都可以无视的人,怎么还会有恐惧之心呢?
过去,夔夏没有,可现在,夔夏有了,而且异常的清晰。
在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之后,夔夏再转过头去看许一凡,却发现许一凡还是那个俊美的少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就在夔夏注视着许一凡,紧蹙着眉头的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许一凡,却猛然睁开眼睛,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此刻却出现了一黑一红两种极端诡异的颜色,而在眼球的中心,有一团白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两人的视线,猛然撞击到一起,夔夏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冷酷、无情、漠视?
好像都有,好像都是,却又好像都不是,就在夔夏想着找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眼神的时候,他却发现,许一凡眼中的奇异景象骤然消失了,就仿佛这一切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这让夔夏在感到疑惑不解的同时,也再次感受到了深深地恐惧。
许一凡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坐起身子,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脸色潮红,眼神却流露出深深恐惧的夔夏,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伸出手,摸了摸-胸口,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是哪儿?”
过了好一会儿,许一凡才开口说话,只是,其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是大量脱水之后产生的后遗症。
夔夏看了看四周,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刚才在那种极端的危机感的驱使下,还有深深的恐惧感鞭挞下,他只顾着埋头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他们在哪,夔夏是真的不知道。
“这...好像是.......”
许一凡抬起头,看了一眼夔夏,皱了皱眉头,然后环顾一周,缓缓地松了口气,说道:“这是孤烟镇以西三十里。”
说完,许一凡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走向一处山丘,看了看,最后,他转过头,看向酆都城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紧抿着,夔夏见状,也不知道许一凡在想什么。
夔夏此时很纠结,他要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的告诉给许一凡,另外,关于刚才的异样,他要不要问一问。
就在夔夏纠结不已的时候,许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头,正盯着他,夔夏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许一凡,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许一凡打断了。
“时候不早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说完,许一凡就率先动身,朝着孤烟镇的方向走去,而夔夏之后把到嘴的话,重新咽回肚子,跟着许一凡离开。
夔夏在想什么,许一凡心里很清楚,因为在他昏迷之后,他身上和周围发生的一切,许一凡都一清二楚。
除了在起初离开石碑的时候,许一凡因为听到了那呼唤声,导致大脑一片空白,让去无法思考之外,在其昏迷之后,呼唤声虽然还在,可是,却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了,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他都很清楚。
在其昏迷之后,他胸前的两道图腾,居然再一次浮现出来了,虽然当时许一凡看不到,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反应最为剧烈的,还是那条黑色的龙图腾,它变得异常的狂躁,仿佛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一般。
伴随着图腾的出现,许一凡体内平时感觉不到的真气,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清晰,许一凡甚至可以清晰到,真气在他体内流转的速度和路线。
如果不是当时处于那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下,许一凡很想找个人打一架,说不定,他会说一句:“我要打十个!”
身体的变化,并没有让许一凡感到恐惧,反而是深深的迷惑,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背着他夺命狂奔的夔夏,他当时在想什么,许一凡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夔夏停下休息,他心中在想什么,许一凡也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奇特,如果夔夏方才有什么不当之举,或者说,他想趁机弄死许一凡的话,看似很轻松,可最后死的绝对是夔夏。
夔夏当时感觉自己被人盯着,那不是错觉,而是事实,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