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一凡每天吃着烧烤,涮着火锅,小日子过着轻松惬意的时候,殷元魁这边却忙的不可开交。
没打仗的时候,渴望打仗,哪怕是战死沙场也未尝不可,当打起仗的时候,又渴望打赢,而打赢之后,又忙碌无比,解甲归田的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脑海当中,人总是那么的矛盾和纠结。
仗打赢了,将士们欣喜若狂,百姓欢呼雀跃,朝廷一片赞美之词,可殷元魁却忧心忡忡。
战争告一段落,伤兵怎么处理,军队如何整顿,功劳如何划分,打下的十八座城池如何安置,迁徙的百姓又如何安排,呈交朝廷的战报又该如何去写,军队当中的关系和势力又该如何平衡......诸如此类的事情,让殷元魁一阵的头大。
别看这些问题很小,可全部加起来,就是一座座大山,这可比行军打仗,攻城略地要困难的多,毕竟,这个世上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在许一凡睡醒之后,殷元魁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他想也没想,就派人去请许一凡过来议事,然而,许一凡那避而不见的态度,让殷元魁很是诧异,不过,在诧异之后,他也很快明白这个如日中天的少年郎,心中在想些什么,在忌惮些什么。
派人去邀请两次无果之后,殷元魁也就彻底的放弃了,如此也好,小小年纪就知进退,是好事儿。
现在的这些问题,很是驳杂,单个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可每一件事的处理,殷元魁都要慎之又慎,斟酌复斟酌,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做出决定。
如果许一凡在这儿,想必那小子应该有很多奇思妙想,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儿,应该很轻松,不过,殷元魁并没有去询问许一凡。
一来殷元魁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无能统帅,作为一位大将军,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很得心应手的;二来,官职不同,地位不同,职责也不同,有些看似不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注重一二的。
另外,殷元魁也不想把许一凡推到人前,成为众矢之的,变成靶子,像现在他处理的这些事儿,很多事情都是得罪人的事情,军功很多,可立功之人也不小,如何分,怎么分,都是有讲究的,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也端不平,他是大将军,他的话自然没有多少人敢反对,就算得罪人他也不怕,可许一凡则不同,他好不容易站起来,在军中建立了自己的威望,不能因为这些事儿,让其他人对他有想法和意见。
当然,就算许一凡现在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会有人对其有意见,可那也只是极少数人。
殷元魁确实很看好许一凡,也很重视这个少年,更想也愿意去庇护一二。
藏拙,是为官的基本操作,许一凡之前虽然不曾踏足官场,可他对为官之道,还是十分老练的。
一个人想要在官场上爬的高,走得远,待的长久,藏拙是必然的事情,而在藏拙之前,要学会不争,在这两件事上,许一凡做的很好。
此时,许一凡不争不抢,会让很多盯着许一凡的将领,心中长舒一口气,因为许一凡的功劳很大,很多,如果许一凡要去争取什么的话,除了极个别人可以跟其争一争之外,其他人也只能干看着。
当好处被许一凡拿走之后,这些没有拿到好处的人,心中会怎么想?会不会心生怨怼,心生不满呢?
这是必然的事情!
而那些拿到好处的人,也会想,凭什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拿到的好处比我多呢?你凭什么?论年龄,论资历,论进攻,我们也不比你差多少,基本的尊老难道不懂吗?
许一凡选择不争,就是最大的争,而他不争,其实比他主动去争,拿到的好处还要多,因为属于他的功劳,别人抢不走,夺不去,还会觉得这本来就属于他的,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选择去从许一凡嘴里抢东西的话,那成为众矢之的的就不是许一凡,而是这个去争的人。
都是官场的老狐狸,老油条了,除了那些天生说话做事儿不过脑子的将领之外,极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瞎搞乱争的。
这不,在大战停歇之后,汤芮和西沙两洲的刺史,也都过来了,殷元魁把重新跟石族谈判,签署协议的事情,交给了封智鑫和蒙楠。
封智鑫和蒙楠虽然没有亲自披甲上阵,可炎军之所以能打赢,还是得多亏他们,功劳不小,苦劳更大,又是文官,把跟石族谈判的事情交给他们,在合适不过。
至于跟马族谈判的事情,殷元魁则是交给了汤芮和房子墨,汤芮的资历很大,年龄也很大,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但是,其官职也基本就是大都蔚这个阶层了,再往上,无非就是杂号将军而已,晋升的空间很小。
房子墨就不同,这位房家的嫡长孙,家世好,出身好,能力也有目共睹,打仗能力还不错,不过,几次大战,房子墨都没有在第一线,只负责后勤,除了有保护他的意思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让其沉淀一下自己,顺便看看这位炎朝老泰山的孙子,到底是什么成色,跟其爷爷相比,心性如何。
现在看来,此子表现不错,沉着冷静,做事有条不紊,有理有据,是个可塑之才,未来肯定是炎朝的栋梁之材,而前线的战功没有,那就给他另一份功劳。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