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已经回书院了,当你去到长安,见到夫子,自然就相信我的话了。”
“你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濮石摇摇头,看着许一凡,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乱世已起,天劫将至,你我皆是蝼蚁,皆是棋子,有些事儿不是现在的你我能想明白的。”
“天劫到底是什么?天劫跟圣地有没有关系?你们魔道跟圣地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许一凡这一连串的问题,濮石只是看了许一凡一眼,一口饮尽碗中酒,然后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放在石桌上,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话我已经传到了,这东西是阁主让我交给你的,你好自为之。”
许一凡看了看桌子上的匣子,又看了看濮石,皱眉眯眼道:“你要走?”
濮石反问道:“怎么?你想留下我?”
许一凡默然,显然,他有这个想法。
濮石见状,呵呵一笑,瞥了一眼许一凡,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姜三甲,说道:“你留不住我。”
“你就这么自信?”
“我知道你安排了诸多后手,也知道你的死灰营很厉害,更知道你那位大师伯很厉害,不过,他们加起来也留不住我。”
许一凡的眼睛眯成一道缝,似乎在思索濮石的话。
濮石丝毫不紧张,而是看着许一凡说道:“你现在的敌人不是我,我们还没到生死相向的时候,不然,方才在血炎谷的时候,我就可以杀死你的。”
说完,濮石也不理会脸色难看的许一凡,拎起酒坛,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记住,你还欠我一条命,还有一顿酒,这些都是要还的。”
看着背对着自己,一摇三晃的濮石,许一凡放在龙牙刀刀柄的手,紧握,松开,再紧握,如此反复好几次,最终还是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目光也落在了石桌上的匣子上。
在濮石离开之后,姜三甲走下马车,来到了许一凡这边,在濮石方才坐的位置坐下,看了看许一凡,又看了看石桌上的匣子,直接拿过去,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块地图的碎片,相对于之前从巫马天彦和花语痕手里拿到的碎片,这片碎片最大。
许一凡的目光落在地图碎片上,看了半晌,才把目光转移到姜三甲脸上,问道:“真的留不住他吗?”
姜三甲瞥了许一凡一眼,摇摇头,说道:“留不住,这小子跟你一样怕死,埋伏的人不少,估计是上一次在东海城的时候,在你小子手上吃了大亏,有些杯弓蛇影起来。”
说到这儿,姜三甲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
许一凡被姜三甲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弄的有些发蒙,下意识的问道:“你笑什么?”
姜三甲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你们这一辈的年轻很有意思,你小子怕死的很,方才那小子也怕死的很,关键是你们还是宿敌,有意思。”
许一凡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他现在心中更多的还是疑惑。
就在方才,许一凡起了杀心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种致命的危机感,来自五百米之外,虽然他不知道在五百米外的地方有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方才许一凡稍有异动,他可能就不可能坐在这里了,这种危机感,可比之前花语痕和巫马天彦带给自己的要严重的多。
看到许一凡那阴沉似水的脸,姜三甲淡淡的说道:“不要盲目的自信,更不要小觑了这些修行势力,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巫马天彦和花语痕之所以会妥协,是因为他们终究不是修行势力当中的人,他们的背后是乌鸦栏子黑龙台这样的暗黑机构,虽说这些暗黑机构做事横行无忌,可事实也并非如此,再强大的暗黑机构,它终究是由更高的权利来掌控的,在他们的上面,也有很多规则再束缚着他们,容不得他们意气用事。”
“可像濮石这样的魔修,他们做事儿是没有太多顾忌的,你知道为何这些修行势力选择了避世,极少出世吗?”
“为何?”许一凡下意识的问道。
“寻常百姓由律法管控束缚,朝堂的文武百官也有各种规则束缚,而这些修行势力也有规则去束缚他们,人一旦没有了束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很难预料,即便做事向来荤素不忌的魔道,也要遵守这些规则,若是他们不遵守规则,魔道早就覆灭了。”姜三甲解释道。
“你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今天在血炎谷,出现的不是乌鸦栏子和黑龙台的人,而是祭司和巫蛊教的人,你觉得,就凭你安排的那些后手,能是他们的对手吗?若是慧缘选择出手,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听到姜三甲这么说,许一凡一阵沉默。
确实,若一切真的像姜三甲说的那样,许一凡安排的后手再多,底牌再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诸多算计都是徒劳无功的。
看到许一凡若有所思的样子,姜三甲最后说道:“不要以为自己成为了修行者,还是中三境的修士,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若是你还是这种心态,去了长安,你的下场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