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许一凡,转过头,看向欧阳奇和诸葛独孤,嘴角微微上扬,提了提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二位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欧阳奇笑容尴尬,诸葛独孤却笑着摇摇头,说道:“事关家族生死,不得不谨慎一二,让许公子见笑了。”
诸葛独孤此话,显然是承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跟欧阳奇联合给许一凡一行人下套的事情,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偶遇’。
想想也对,自从西北大捷,西域将派遣使团入京的消息传递回来之后,许一凡一行人的行踪就很难保密,基本上使团出现在哪儿,许一凡就在哪儿,而使团上上下下数千人,想要知道许一凡的行踪和行程轻易而举,对于许一凡他们何时抵达鄜洲城,自然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们是何时筹谋此事的?在关城之事之后?”许一凡回到桌边坐下问道。
欧阳奇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看向诸葛独孤,显然,现场的三方,其实只有两方,许一凡和李承德面对的是诸葛世家和欧阳世家,而欧阳世家和诸葛世家的联合,又以诸葛世家为主。
现如今,双方也算是摊牌了,诸葛孤独也不在隐藏什么,看着许一凡,摇摇头,说道:“还有更早一些。”
“何时?”
“血炎谷一战之后。”
“哦?”
许一凡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闪烁不定,在想着某件事。
血炎谷一战,牵扯甚广,西域、北蛮、南夷还有魔修,甚至包括书院都纷纷粉墨登场,那场博弈,参与的势力很多,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在这些势力之外,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那就是魔修背后的人。
之前,许一凡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够请动魔修,还有关城之乱当中,骤然出现的魏常侍,又是什么力量能请动这个老怪物,现在,许一凡逐渐明白了,是此次针对欧阳家族的人,这个人很可能是四大顶级世家的人,或许是一个世家,也可能是多个。
想通了这一点儿,许一凡就看向诸葛独孤问道:“血炎谷之事,你们是不是提前知晓了?”
面对许一凡的质问,诸葛独孤应该是摇头否认的,毕竟,这种事情,知道和不知道是两种结果,就算她知道了,现在说不知道,许一凡也无法说什么,然而,诸葛独孤却点点头,说道:“知晓,西域使团抵达康城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晓。”
一直没说话的李承德,闻听此言之后,勃然大怒道:“既然已经知晓,为何不告知我们?害的我们白白损失那么多人马。”
诸葛独孤看向李承德,笑了笑,轻施一礼,说道:“小王爷,有些事儿不是这么说的。”
“哦?那该怎么说?”李承德语气有些不阴不阳的问道。
诸葛独孤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许一凡,她相信眼前这个少年郎,肯定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用意所在。
事实证明,诸葛独孤猜测的没错,在诸葛独孤点头的那一刻,许一凡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事关两大家族,甚至是三大家族的生死,如何谨慎小心都不过分,以他们的实力,知道各方势力想要对使团出手,肯定不难,之所以没有告诉许一凡,就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在谋略、心计这方面,跟他领兵打仗的本事相比如何。
说白了,他们要验一验许一凡的成色如何,一个能带兵打仗,攻城略地的武将,虽然少见,也不罕见,武将想要成名,只要在战场之上,敢于厮杀搏命就可以了,可入朝为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尤其是在年少之际,骤然获得高位,跟其博弈的人,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老狐狸,若是没有一定的城府、谋略和心计,进入长安就是自寻死路。
当然,他们除了要验一验许一凡本人的成色之外,也想看看,在许一凡的背后还有哪些势力,只有看到其背后的人,他们才会思索要不要跟其合作。
事实证明,许一凡在血炎谷一战当中,表现的很好,让人很是意外,尤其是最后他拿出的那把狙击枪,差一点儿就干翻花语痕,让人很是震惊。
而除了许一凡本人表现亮眼之外,儒家对他的态度也很关键,为了他,儒家居然把那三个人放出来,手臂不可谓不大,儒家的态度很多时候,能决定很多人的态度,而有了儒家站在其背后,那就值得他们下注。
另外,在血炎谷一战之后,许一凡去了西凉山,他在那边的所作所为,也让很多人很是重视,可能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参将为西征军老卒抬棺,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落在诸葛独孤他们这些人眼中,意义就不一样了。
许一凡在西北战局当中,功劳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多的,他在西北军中也好,还是民间也罢,都有极高的声望,很多人可能忽略了一件小事儿。
西北从很多年以前,就没有人能够征服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更没有人能够收复这个土地的百姓,许淳做到了半步,可最终功亏一篑,而许一凡却做到了。
二十年前,西北姓许,许淳的许,之后的十多年,西北姓秦,秦嘉涆的秦,现如今,西北姓许,许一凡的许,他是西北的无冕之王,可以这么说,只要许一凡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