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承德穿着则有些扎眼,蟒袍,挎刀,这可很有嚼头了。
蟒袍一般是藩王才能穿的,若是李穗前来,或者是李承贤前来,如此穿着,自然没有问题,可李承德作为越王的小儿子,如此穿着,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至于说挎刀这件事,越王是唯一一个可以挎刀上殿的存在,可李承德今日不但身穿蟒袍,还挎刀而来,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看到这二人的到来,一众官员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不过,也不算太意外。
李建泽自从从皇陵出来之后,就基本没有上朝,主要还是他无官无职,又不是皇室成员,算是一介布衣,无需上朝,但是,在前段时间,李建泽又回到了皇室宗谱当中,虽然还是无官无职,可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李建泽今天之所以来,主要还是陪着李承德这个侄子前来的。
说来也很有意思,李承德昨天入城之后,还未曾回到越王府,就有无数官员前来拜访,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员,李承德没有见这些人,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在这些拜访者当中,有一个人是个例外,那就是齐若兮。
齐若兮在从许一凡那儿出来之后,就带着玲珑公主去了越王府,双方见了一面,交谈的时间不多,可也是唯一一个见到李承德的人。
李建泽并没有去越王府,而李承德也没有去李建泽的府邸,可在今日上朝的时候,李建泽还是出现在御道之上,陪着这个不曾见面的侄子来上朝。
二人联袂出现之后,原本还杂乱无序的队伍,瞬间分开让开一条道路,让二人通过,跟房巨鹿一样,所有的官员都不曾主动跟他们寒暄。
李建泽复起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在炎武帝没有明确的旨意传达下来,还是没有人敢主动靠近他的,所有人对他都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李承德也是差不多的光景,越王是炎朝极其特殊的一个存在,没人敢小觑这个藩王,可要说如何高看,在建国初期那会儿,那肯定是这样的,可现在嘛,很难说。
越王镇守蓟州近千年,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越王始终是一个类似于孤臣的存在,从不跟朝堂上的官员来往,即便是那些出身蓟州的官员,也他们离开蓟州之后,就再也入不了越王府的大门。
二人径直走到了队伍前面,在房巨鹿身后站定,房巨鹿只是微微侧头,瞥了一眼二人,就重新闭上眼睛,而徐肱没有理会李建泽,只是朝李承德微微点头,露出一个长辈的笑容,而李承德自然是两名拱手还礼,把一个晚辈的姿态摆的十分的清晰。
李承德选择站在武将这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越王虽然是藩王,可也是武将,可李建泽也站在武将这边,那就有些意思了,这二人从出现到现在,虽然是一起来的,却始终没有交流,这就更有意思了。
看到这一幕的一众官员,都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这二人,眼神晦暗不明。
待到二人到来之后,恰好宫门此时也打开了。
当午门缓缓打开,在执鞭太监的鞭子落地之后,文武百官从左右两边,依次穿过宫门,进入广场,然后就看到了那座雄壮巍峨的大殿。
李承德从穿过宫门开始,就低着头,盯着脚下,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可没有声音发出,李建泽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
“一,二,三......”
李承德每走一步,都在心中默念一个数字,待到他走到大殿之前的时候,恰好是九十九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