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混沌的世界。
有人说,残阳如血,的确,那鲜红的颜色确实能够让人闻到血的气息。
可在许一凡看来,朝阳如沙,每日的朝阳都如沙一般慢慢塌陷,却又在不经意间,变成了头上的一轮红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似乎是太阳用生命对人类的一句忠告。
伴随着朝阳的第一缕阳光,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再次启程,直奔西北七洲而去。
风沙镇简易的城墙之上。
徐和玉和两位幕僚,注视着,目送着马车的远去。
徐和玉的这两位幕僚,一位是书院的老夫子,姓郭,叫郭策。
郭策现如今,已经六十有三了,一生都在书院,儒家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说,郭策一生读的书,何止万卷,但是,所走的路嘛,除了书院那一亩三分地之外,就没有出过远门。
这一次,当徐和玉出山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出山,美其名曰,陪着徐和玉去看看中洲的大好河山,养一养心中的浩然正气。
另外一位幕僚叫孙良,年龄不大,可学问很高,是徐肱培养多年的学生。
之前,徐和玉来到风沙镇之后,一系列血腥杀伐和镇压手段,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郭策和孙良,二人一正一邪,一正一奇,配合的无比默契。
由此可见,徐肱对这个小儿子,是何等的重视。
“又一个房巨鹿啊。”徐和玉说道。
郭策闻言,却摇摇头道:“他比房巨鹿更加杀伐果断,也更加无牵无挂。”
“何以见得?”徐和玉转过头,看向郭策问道。
“老朽当年曾经见过房巨鹿,房巨鹿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虽然是武将出身,却也是一位儒家,他那血腥杀伐的背后,却隐藏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内心,可咱们这位国师却不同啊。”
“有何不同?”
“在他没有放开手脚之前,他只是一个天才少年而已,可他一旦放开手脚,其杀伐程度远超房巨鹿,也远超许淳,心若磐石,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郭策轻声道。
“乱世当空,中洲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若他只是一个房巨鹿,或者只是一个许淳,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花费如此之多的心血和代价来等待他了。”孙良说道。
徐和玉闻言,点点头。
郭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徐和玉见状,笑着问道:“先生似乎有些担忧?”
郭策也没有反驳,而是说道:“乱世当空,劫难将至,老一辈的人逐渐逝去,确实需要新人站起来,在这风雨飘零的时期,确实需要一个手腕强硬的站起来,只要他在,中洲只会越来越强。”
“这不是好事儿吗?”徐和玉笑道。
郭策却摇摇头道:“这既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现在的他,不单单是我大炎的国师,也是中洲的国师,一旦战争再次袭来,若是赢了,那自然一切好说,可若是败了,中洲好不容易团聚起来的力量,凝聚起来的心气,就会一泻千里。”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
说到这,郭策自顾自的摇头,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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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和玉眼神微动,看着郭策说道:“先生是担心,国师会夭折?”
郭策点点头道:“刚过易折,现在的他锋芒毕露,中原那么多势力,中洲那么多势力,全靠暴力镇压,这如此镇压,会让很多人心存不满,一旦出现问题,未战先乱的情况就可能出现啊,而且他一旦夭折,中洲的心气就没了一半啊。”
说到这,郭策停顿片刻,又说道:“他终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啊,正所谓,非我族类.......”
听到郭策这么说,徐和玉却笑着摇摇头,反驳道:“先生所言有理,可我却有不同的看法。”
“哦?说说看。”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不管是我们儒家,还是其他势力,在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即便没有他,我们也有补救的办法。”
“更何况,先生可能小觑了言午堂。”
“言午堂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他们创造了什么,也不在于他们说了什么,而是在于他们做了什么,他把自己的一身本领,尽数教授给了言午堂的学生,即便将来他真的夭折了,你信不信,言午堂当中会有无数人站起来,沿着他走过路的,不断前行,去走完他没有走完的路。”
“至于先生说,他不是我们这方世界的人,大可不必担心,不管他来自哪方世界,他终究是人族,而他已经对我大炎有了归属感,那一切就无需担心。”
听到徐和玉这么说,郭策点点头,又摇摇头。
显然,徐和玉的话并没有完全说服他,但是,他也没有反驳什么。
孙良此时,却笑着说道:“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还不如好好想想风沙镇的事情,咱们这位国师,临行前可是给我们留下了诸多难题啊,想要解决这些难题,可没有那么容易啊,我咋感觉,他是知道我们会在背后说他坏话,才这么做的呢?”
“嗯?”
(°ー°〃)
此话一出,徐和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