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铃兰为此困扰,只好顺着铃兰的讨论。
“昨日铃兰说过,我鞋底太脏。今天不敢上天台,怕回去落你的埋怨。”
“倒说成我的不是了。”铃兰嫣然浅笑,“鞋子脏了无妨,只要不去我的闺房就行。”
元邈无法反驳,若继续执意不去天台,便等于说他存了心思要闯她的闺房。
铃兰走在元邈背后,跟他到天台前,脚步却停在水泥石阶处。
觉察出铃兰没有跟上,元邈回头见铃兰迟疑地抓着裙角。
“你还是去楼下吧。”元邈不想铃兰为难,随口提议。
铃兰手扶旁边崭新的门,也不推拒,“那我在楼下等你。”
元邈见铃兰方才扶过的位置,后面出现了半道缝隙,便疾冲下楼梯,停在铃兰的身前,离她不过咫尺。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铃兰整个人如同一支垂丝的海棠,感觉到袖子的丝绸布料擦过她发烫的颊边,心跳得极快。
她半闭眼睛,支支吾吾一句:“你别在这里——”
未等她说完这句,听见身后传来吱嘎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转身,瞧见身后竟藏着一道暗门。
“这是——”铃兰诧异不已。
“地窖。没有什么新奇的。”元邈走入暗门,铃兰紧随其后。
地窖的低温让铃兰浑身颤抖,一只手忽地碰到她的肩头。
她惊恐万分,或许是黑暗的缘故,感官无限扩大这种恐惧感。
转头望向双肩,带有他人余温的披肩盖上她双肩,而触碰她的手已经离开。
浓重的酒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光闻一鼻子就足够让人迷醉,更何况已经有些迷乱心智的铃兰。
铃兰四下张望了一圈,见周围摆着木架,陈列着大小不一的陶瓷瓦罐,罐子前面贴着红色的标签,写着“酒”。
元邈忽而哈哈大笑。
“杨宴的尸体有浓重的酒气,我先入为主以为他是被人灌醉。却不想他竟真守着酒坛子过夜。”
铃兰深感困惑,“但他怎么上去的天台,那时辰走楼梯上去,一定会为其他人所察觉。”
元邈指了指角落,铃兰放眼望过去,见角落里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只木质空桶。
靠近空桶,可见桶两侧的提手中间,贯穿着一根粗麻绳。麻绳的端尾不落在地面,而是向高处无限延伸。
铃兰抬眼望去,这地窖的顶部有些高,一眼望过去竟看不见房梁。
元邈随手点燃火把,燃烧的火把驱散了地窖里黑暗。
朝着绳索的延伸处望去,见到房梁处的侧壁开有一扇狭小的窗,上方悬挂着轮轴,轮轴两侧一侧垂着跟绳子,另一侧拴着空桶。
元邈忽而躬身朝铃兰一礼,“铃兰,帮一个忙。”
“何事?”铃兰指了指鞋子,意欲拒绝,“若要让我上天台的话,还是算了。”
元邈意味深长地说道:“是要送你去天台,但不会弄脏鞋底。”
随后铃兰才知元藐这话的意思。
铃兰身材瘦小,而面前的木制空桶内部极为轩敞,足够她坐入其中。
见铃兰坐稳在桶内,元邈走到另一根绳索旁边,用力牵拉身侧的绳索,铃兰所乘空桶缓慢地垂直升高。
在空桶靠近房梁旁的窗子时,铃兰伸手推开窗子,毫不费力地从窗口钻出。
铃兰出来时,发现外面是客栈的天台,回身趴在窗口前,正要通知方才卖力拉她上来的元邈,原地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她扶着窗框慌了神,听见元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请你上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
元邈说着揉了一下额头,擦拭走额头的汗珠。
铃兰抿唇尴尬笑了笑,“是我有些重了。”
“哪里重了?”元邈诧异,“用这种方式一人抬起一人,本就不容易,哪怕里面装着赵飞燕,也要花费些体力。”
铃兰点点头。
元邈又道:“这样来说,凶手还有其他帮凶。杨宴比你体格壮硕不少,能抬起他至少需要两人。”
铃兰顺着元邈的话推论:“参与凶案的至少是三人。杨宴不可能自己爬进小窗。天台之上还有一人接引。”
“的确如此。”元邈赞同铃兰的看法,走到窗口旁边,又补充道:“之所以凶手来去之间都不惹人注意,是因为凶手进出都只通过这扇窗。”
铃兰说道:“能进入地窖的都是客栈内部的人,这掌柜的也脱不了干系。”
元邈点头。
铃兰说道:“只是奇怪,地窖为何会有这种设计?”
元邈说道:“可能掌柜想通过轮轴将冰镇的佳酿送上天台。谁料凶手看到这小窗时,起了歪心思。”
听完他的话,铃兰想起裴府深处隐居的裴现。
裴现的面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