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勉强相信,只瞧他的目光实在不太对劲。
吴铭蘭在没继续下去的心情,快步回了庄子。
他一进屋关上门,就搂住大黑,跟他对磕脑门。
“太糟了,太糟了。”
无人打扰,直至月亮高悬,门扉被人敲响。
“吴铭蘭,院里摆了酒席,出来跟大伙喝一杯啊”
吴铭蘭本不想应,但想到子舒说不定在,便捋了捋乱发,开门。“走吧。”
今夜月色明媚,星汉灿烂。
远远望去,月华下万物似镀了层银辉,那杨柏枝头,竟宛若铁树银花般。
院内正在行酒令,以星月为题。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虽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你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大家都喝、都喝。”
吴铭蘭还没缓过劲,这会虽然见到心心念念之人,却不肯抬头与之对视,之偷偷撇了有瞥。
见她又输了,要饮酒,终于坐不住,加入进去。
他有自知之明,有他在,喝酒最多的总不会是别人。
最后,这一个半文盲,一个诗词半窍不通的俩人,都喝了个酒饱。
为了尽快代谢掉体内的酒精,子舒灌了不少水,半夜被憋醒了。
她匆匆披上衣服,一开门,半圆月牙悬挂上空。
借着灯笼微光,子舒摸索到茅厕。
茅厕外有一个大水缸,用水瓢舀水洗了手,子舒趁着睡意迷蒙,往回走。
她是那种半夜醒了就不易睡着的人,因此格外爱惜这点睡意。
穿过拱门,子舒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激灵。
“你去茅厕了,去干什么?”
子舒想一袖子甩他脸上,然后告诉她,老娘去吃饭!!!
她那点睡意,彻底没了≥﹏≤
“九叔,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我,我也去如厕。”
“哦,那你快去吧。你去厕所干什么,我就是去干什么的。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再见。”
言罢,子舒捂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快速回屋。九幽倒是好眠,还在体内呼呼大睡。
诶~
她叹了口气,九叔,你究竟为何要这样。
她不知,那头吴铭蘭辗转反侧,恨不能去死一死。
他都在干什么!
吴铭蘭一手悟眼,周身气息绝望,唬的大黑匍匐爬远,远离神经病中的主人。
去厕所干什么,他能不知道去厕所干什么吗,为何要问这个蠢问题!!
还有,包粽子,不买米吃什么。
他脑子抽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问!!!
懊恼过后,吴铭蘭扁了扁嘴,有一点点委屈。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样明知故问,没话找话的样子很找打,可是,他想跟她说话。
大黑见证了吴铭蘭情绪起伏,由懊恼到颓丧,最后生无可恋。
那黑压压的浓雾充斥整个房间,让它几乎窒息。
它受不了的无声嗷一嗓子,吧嗒,撞门而逃。
看着身后仿若有生命,不断攀涨的黑雾,大黑狂奔。
“呜呜呜,呜呜呜。”
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引起子舒注意,门板哗哗响,是爪子在挠门。
她揉揉头发,暴躁异常,就差一点,她就能睡着了。这对主宠,今晚都疯了。
“大黑,你怎么过来了?”它可是九叔的跟屁虫,很少见它主动离开九叔身旁。
门打开一个缝隙的功夫,大黑已经钻了进去。随后,在窗下一趴,抬眼对子舒嗷嗷。
那过于人性化的姿态,让子舒读懂了其中蕴含的意思。“我要在你这睡。”
她跟大黑也算老相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哪怕大黑偶尔会继续捉弄她,也不妨碍她看出大黑并无恶意,更不会伤害她。
它的恶作剧,更像是喜欢看她惊慌害怕,故意为之,猫戏老鼠似的。
虽然每次被戏弄她都很气,尤其九叔还在一旁瞧笑话。
但凭借他们的关系,借宿一晚的情谊还是有滴,子舒没赶它,反而问,“你怎么不在九叔身边,是被赶出来了?”
那可真令人高兴,让你天天神气。
大黑像一朵被摧残的鲜花,花瓣蔫哒,没精打采。
闻言鼻子哼气,闭眼不理会某人。
子舒摸摸鼻子,不在逗他。才躺床上,门就又被扣响。
“子舒,我来接大黑回去。”
“九叔,等一下。”子舒批了外衣,对大□□:“九叔来找你了。”
开门时她本想问问为何大黑会跑出来,却在见到九叔后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