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三月,师兄监督她练剑,难得师姐白辰起了早天不亮就下山,那本剑谱她闭着眼睛都背出来,她求着师兄让她也下山,先前师兄都是直接回绝她。
今日师兄没有说什么,她觉得有些希望。
白辰师姐回来的早,笑容满面,手里提了烧鸡,大方的撕半条腿给了她,又把另外半条腿给了师兄。
“师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白辰从怀中掏出一个铜板,她说是南街骑驴的老伯给她的,昨晚她就算到师父今日会有消息,你看着消息不就来了。
阿黎放下鸡腿,仔细的看着这铜板,疑惑不解。
“师姐,为什么说这是师父给的?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铜板吗?”
青泽拿过铜板,放在桌上,指着那那铜板道
“师父的铜板是用来算卦的,是师父的师父留给他的,师父认为这铜板上有师祖的气在,能保他不会算错,所以这不是近年铸的,师父既然让南街的老伯送来的.....”
青泽捻起那个铜板,从袖口中又拿出连个,白辰瞧着他熟练的抛起,铜板落下。
“你小子,可没少背着师父偷学吧。”
“师父在金陵城,他现在回不来。”
白辰不理解的,她师父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那些金陵城的人留他干嘛?阿黎听到师父被留住,以为是师父让人给欺负了。
青泽按着阿黎的脑袋,让她被着急,安慰道:
“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欺负,肯定是有事情才留哪,我们去找他。”
“就是,师父当年带着你师姐我四处游历的时候什么事情没遇到过,还记得师姐跟你讲过,那年师姐我才五岁,在一荒野山路时我正走着,突然在山坡上...”
白辰说师父的事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讲到激烈的地方,拿起青泽碗里的鸡腿,上下一通比划。
阿黎听着觉得有点像山下说书先生前几天讲过的那个故事,但她还是十分捧师姐的场,连连问,然后呢?
“哇!师兄,师姐说她一拳能打死三个黑瞎子!师姐原来那么厉害的,那师父是不是能一拳打死十个黑瞎子?师兄你能打死几个?”
白辰见自己牛皮吹过头,但她没想到师妹真的信,她骗青泽的时候,一般当场就被拆穿了。
青泽看着没事找事的缓解尴尬的白辰,收拾好碗筷,嗤笑道:
“我可没你师姐那么厉害,我一个黑瞎子也没打死过。”
阿黎从小没出过远门,这次又是去找师父,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钻到师姐的被窝里,白辰早就习惯她这样,反手搂住她,摸着阿黎的脑袋哄着她。
“乖,早点睡,师姐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阿黎有时候觉得师姐和师兄挺像的,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像,师兄身上有股很香的气味,师姐没有,师兄总是一板一眼的,师姐闹起来师兄说她就像是野猴子,其实他们很不一样,但是师姐抱着她的时候和师兄背他会山的时候,她总觉得一样温暖。
哄睡了阿黎,白辰从床下摸出前些日子山下那些被青泽总说是狐朋狗友的那些兄弟成婚时顺的酒,这些家伙平日里铁公鸡一毛不拔,结婚时总算把好酒拿出来,那日她还特地带上了阿黎。
白辰最疼阿黎,这种好事当然得带上她,连吃带拿的还顺了他瓶好酒,就是她喝的太多了,忘了阿黎吃不了这么多。
后来还是青泽见她们太晚还没回来,才下山将阿黎背回去,这一路上阿黎每少嘟囔
“师姐,阿黎难受。”
当晚阿黎就积食发烧,青泽去山下找了大夫开了药才没事,后来虽然青泽没说什么,师父不在也没人罚她,但她一直都有愧疚,阿黎对她几乎是信任到无论何时都好报不怀疑她的话,不论她说什么,阿黎都会信,她以前还会笑阿黎傻。
直到那次见到阿黎是如何对陌生人的,她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不会拒绝,只是不想拒绝她,有这么一个全身心信任你的人,她白辰要是还做那种伤害她的事,那她真的是猪狗不如。
白辰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远远就望到屋顶上坐着一人身影
“那家伙,没人还装。”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几年前师父还拿着桃木剑抽着她练功,这老头,也没想到还有我们这群这么不靠谱的徒弟去救他的时候。
青泽既然会卜卦,大概也是看出来,白辰头回心里有点没底,她说的那些跟着师父流浪日子虽然有一半都是哄小师妹的,但是另一半的苦都是真真实实的,出了山门外面是什么样的,师妹不知道,青泽也没去过,她却是记在心里。
她仰头一饮而尽这壶中的醇酒,浅笑一声,等见到了师父马上就会衡山,她还是适合当混吃等死的废物。
他们离开门派中就冷清了,这草屋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白辰想着这破草屋只要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在就行,青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