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边缘找到一条只有一个捧着书的黑发男孩的小船,没什么犹豫就走了上去。
他对你的出现没什么反应,想必也不介意有人和他共享这船,于是你没有自讨没趣上前搭话,而是安静地坐着,看着隧道顶部攀爬着的常青藤。
很快的,小船自己行驶了起来。
它晃晃荡荡,随波逐流,拨开一圈圈涟漪,载着你和那个陌生的同学一路向前。离开了隧道,终于能看到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月华如同轻纱环绕着你,在水面上投下轻柔的阴影,你低头,看见自己。
苍白的脸,墨黑的眼,还算整洁的亚麻色长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容。
四周有很多兴奋的讨论声,还有充沛的喜悦在流淌。
但很快你不再有余力去打量周围,列车上的后遗症在这更加恶劣的环境下加剧了。
你那时太过激动,完全不去思考过激的情绪可能带来的巨大影响。
仿佛有一根铁丝贯穿了你的心脏,刺痛着你的每处神经。胃在翻腾,你也许应该感谢自己在车上什么都没吃?
在这疼痛中你勉强维持着清醒,并且笃定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仍然不会选择压抑自己,你仍然会释放你的情绪。
它让你必须忍受痛苦,但它也让你感受到“活着”。
眼前出现了一块银灰色的手帕,你抬头,看见你的船友。
很凑巧的,他也有一双灰色的眼眸,但底色很浅,如同他现在的神色,是淡漠的。
即使他也许做着关心你的举动,你也明白这可能只是礼貌所致。
你伸手,还是接过了手帕,用它捂住了口鼻。
很柔软,像月光。
还有一股和他并不相像的花香。
“谢谢。”你的声音掩在手帕后,瓮瓮的。
他点了点头。
“雷古勒斯?布莱克。”
也是布莱克,看来不是凑巧,西里斯的亲戚。
难怪有如出一辙的好教养。
“蒂娅?佩迪鲁。”
你注意到了他有一瞬间皱起的眉头。
哦,纯血至上主义者。
你对所谓的纯血家族没什么了解,但也明白所谓的纯血至上理论对这些“贵族”的荼毒有多深,甚至你有幸体验过这种来自纯血的藐视。
看上去家族内部也是有观念分化的,至少另一位布莱克看上去并不嫌弃混血。
你们没再过多交流,他安静地坐回了自己那一边。
几分钟后,你终于踏上了久违的地面。
你站到队伍的末端,毕竟高了两个年级,你的身高算得上鹤立鸡群。
海格将你们领到了一位绿袍女士,也就是彼得的院长麦格教授面前,在你前两年的自学生涯中,你没少与这位严谨认真的教授通信。
你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你脸上停了很久,估计是因为列车上发生的事。
她的表情严肃到你甚至以为她会现在就把你叫出队列好好斥责一番,但并没有。
麦格教授向你们大致讲了一些关于分院的消息,并提醒你们整理一下仪表。你重新系了一遍领带。
然后,霍格沃兹那扇古老的雕花大门缓缓敞开了,暖色灯光和热气一同透出门外。
你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感觉一个神秘的世界终于对你光明正大地揭开了面纱。而你再也不是只能躲在病床上偷偷窥探其中一角。
如果没有麦格教授在你进去之前留在你耳边的一句话,你的好心情可能会留存的更久一些。
“分院仪式后来找我,佩迪鲁小姐。”
你下意识抖了一下。
但无论如何,分院仪式要开始了,这是你眼下最需要关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