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入职培训啊,这是新生入学的规范培训,”男生指指周围的人,“你瞧,周围全都是我这个年龄的,没有你这么大的啊,”
严和诚往周围一瞧,果然,周围无一例外全都是青春活力的面孔。
他写这规范就已经写得脑子一团浆糊,也没有空余的脑细胞多想黎靖薇这操作到底是啥意思了,只觉得心里这个火噌噌地往上窜,他笔一摔,就虎虎地起身冲出了门。
憋屈得冒烟的严和诚风风火火一口气从培训教室走到了黎靖薇办公室。
严和诚走到门口时,不由自主停住了步伐,因为眼前的状况有点奇怪,此时,虚掩的门里传出了舒缓的纯音乐。
他从门缝瞧进去,只见宽大的办公室里,在音乐声中,黎靖薇正靠着椅背坐在办公椅上,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密密地垂着,平静的脸上现出了一种疲惫的、放松的神情。
严和诚此时不知为何心里涌上种奇怪的想法,他觉得之前见过的作风强硬的黎靖薇不像是真正的她,眼前这个放松的才是。
严和诚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黎靖薇察觉到有人来,睁开了眼睛。
她清了清嗓子,关掉音乐,从靠背上起身,直起了腰板,又恢复了她那种干练威严的气场。
她一点不惊讶严和诚会这个时候过来。刚跟严和诚打交道时,她就觉得严和诚在规范这事上不会好好听话,把规范学完,特地嘱咐培训师他们盯好严和诚,现在看来,她的判断可能是正确的。
虽然她不会在规范这事上让步,但是毕竟刚认识严和诚,她要给他充分的尊重,他想跟她说什么,就让他说。
“哦?严先生?你现在不是在接受培训吗?”她礼貌笑道。
“哦,是,到课间了,我有事找你。”严和诚点头微笑道。他在黎靖薇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此时表现得相当稳重有风度,刚刚的风风火火已然不复存在。
虽然在经历了一系列憋屈的事后,他心里压着一股火,但是他不打算直接在黎靖薇跟前表现出来。
一来,毕竟刚认识她,二来,他见黎靖薇的最终目的是要让她同意让自己马上开始造梦,而跟黎靖薇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已经见识了这位说一不二态度坚决的女强人的厉害,所以,他现在要智取。
“有什么事?”黎靖薇用温和的声音关切道。
“我啊,我思来想去,觉得放心不下黎主任这里,”严和诚清了清嗓子,一脸的一本正经。
“哦?放心不下什么?”黎靖薇一脸和善地望着他,等他说完。
“刚那会儿我来这儿的时候,听见槿儿跟你说了,说老钱的案子缺人手,我后面啊,就在心里反复琢磨这事,觉得这样的事情,咱们懂点什么的人难道就干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黎主任有困难不帮吗?
我虽说能力一般,但再怎么不济,肯定也能帮着做点事吧。现在又让黎主任破费给大家出加班费,大家又劳苦受累地加班,两头受罪,我自己却袖手旁观,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严和诚感情饱满地说着,末了还拍了拍大腿,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听到这,黎靖薇的心中已经有数了,这人就是她想的那样,来找她要造梦的活干来了。
“严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黎靖薇笑着说,“但是怕是严先生一来,和他们磨合工作节奏和习惯都要一段时间,有这磨合工夫,几个人加点班就把事做完了。”她将实际的困难摆给严和诚看。
“咱们造梦,还需要磨合啥呀,造梦的流程不就是三步吗?”严和诚眼睛一瞪,豪爽地不以为然道。他掰起手指头开始细数:“听造梦对象诉说他们的经历和诉求,咱们根据他们的情况构思梦境,构思好了给他造梦,就这么三步,完了,”
黎靖薇笑着摇摇头:“不同的造梦师见面,肯定要磨合。严先生没有学过规范,但是留春部的人都学过,这样一来,在行事上各处可能都不同,难免会有磕磕绊绊的,一共就三天处理案子的时间,你们磨合可能得花去两天。”
“那依我说,黎主任把这事想复杂了,医生会诊,诊那么复杂的病,不管认识不认识,还不是撸起袖子就一起干,要我说啊,只要大方向上大家在思想上是一致的,这事情就能办,黎主任,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严和诚热切地盯着黎靖薇的脸,等她回应。
黎靖薇见严和诚坚持己见,就不打算跟他磨了。她落落大方地笑道:
“严先生,谢谢你的热心,我知道你也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学这本规范,才来找我的。但是这规范十分重要,严先生可能非学不可了。严先生说再多,可能也没有用。”
说完这些后,黎靖薇就冲他微微一颔首,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起身到隔壁桌,拿了一摞文件回到桌前坐下,拿笔开始批阅。
她的态度坚决,严和诚看得出来。他马上就明白了,现在马上投入造梦事业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