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您辛苦了。”
禾沅冷哼了声道:“如此就谢过宿君有心了,前方带路吧。”
马车中忽然探出了一只手,止住了去路。
鲍叔牙一摆手道:“禾将军,今天就先在这里安营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赶路。”
禾沅瞬间老脸一黑,道:“鲍先生,这日头还早,您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再坚持一会,等到了宿国,我们找家驿站好好让您休息。”
公子白捂着肚子,从马车中探出了一张虚弱惨白的脸,苦声道:“哎呀,禾将军,你这饼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疼~”
禾沅:“……这…………”
田贡翻了个白眼道:“还真是没用,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吃多了拉肚子,难怪被新任齐君追杀。”
旁侧走上前,另一稍显斯文清瘦些的文士,低声道:“将军,这齐三公子怕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这几天似是一直在拖延到达宿国的时间,昨天刚吃完东西,也说身体不舒服不走,不是吗?”
“喂,高泽,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想打架……”
田贡瞪着那清瘦文士高泽,仿佛两人下一刻便要打起来的样子。
在他看来,高泽这个人真的是太讨厌了,总喜欢自以为是泼别人冷水。
禾沅感觉头有点疼,他对自己这两个属下有时实在没法。
梁炎上前道:“禾将军,前面再走三十公里,便有宿国关衙,不如……”
公子白从马车中探出头:“哎呀,禾将军不会连这点决定都做不了吧?我听说您在谭国可是非常受姑父倚重……”
“好了,你们都打住,今天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现在!”
田贡:“……”
高泽:“……”
梁炎:“……”
公子白在车内笑的眉眼深深。
车队在一处小山坳里安营扎寨。
高泽将一副地图铺展开在桌面上,指向其中一处道:“这里就是宿迁山了,明天一早出发的话,黄昏应该能到。”
禾沅点头道:“那边准备好了吗?”
高泽道:“已经在等着了。”
禾沅点头,随后又有些懊恼道:“这事真不该由我负责,毕竟公子白的母亲当年也算对我有过一饭之恩,我现在居然要亲手做这种事。”
高泽安慰道:“我们又怎能违背谭君的命令呢?再说,一饭之恩,与两国土地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齐君已然登位,公子白他活不过自己命的。”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人道:“禾将军在里面吗?“
营帐门帘挑开,鲍叔牙上前道:“明天出发,怕是不行。”
禾沅的脸色瞬间转为不悦道:“又怎么了?”
鲍叔牙道:“三公子吐得厉害,这会全身都是虚汗,明早怕是赶不了路。”
禾沅便要发怒:“我说鲍……”
“将军。”高泽打断道:“先去看看吧。”
公子白躺在床上,全身冷汗淋漓的喘着气。
高泽上前探脉道:“三公子,您是哪里不舒服?”
公子白痛苦地哼哼着:“头疼,恶心,呕吐,拉肚子,你们是不是有人在那饼里给我下毒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禾沅脸色发黑:“…………”
鲍叔牙在一边偷笑的合不拢嘴。
高泽将探脉的手收回,起身走回到禾沅身侧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禾沅气极,转身便要拂袖而去。
公子白忽然虚弱的向禾沅伸出了一只手道:“等等,禾沅将军,我有话要与你说。”
禾沅转过脸来,强压下了一脸不耐烦道:“跟我吗?”
公子白点头。
禾沅站在原地不动:“说吧。”
公子白虚弱的向他招了招手,像唤小狗一样道:“禾将军别这么冷漠嘛,我气力不足,你上前来点。“
禾沅:“…………”
禾沅感觉仿佛受到了侮辱。
他看了眼身边几人,最终还是觉得拉不下脸,倔强站在原地道:“就在这里说吧,我人粗俗,靠的太近,怕冲撞了您金贵的身子。”
公子白无奈,只得从床头虚弱坐起道:“昨晚我梦见母亲了,她跟我说,禾沅将军是她的故人,让我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就找禾沅将军求救。”
禾沅一顿:“这…………”
高泽将禾沅拉到一边,低声急道:“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田贡也在一边急道:“将军,不然这事让我来动手吧,您在一边看着就行。但万不可手软答应放了公子白啊,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再加上每人的全家老小,这得上千条人命啊。”
禾沅清咳了声嗓子,向公子白干笑道:“这个……咳咳,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