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生暴动了。”
郑子故大惊道:“怎么回事?”
斥候继续道:“叛军围困我姑棼城多日,城中百姓本就人心惶惶。近日又不知从哪里传出谣言,说城外叛军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想等城中弹尽粮绝之时,再兵不血刃打开城门。到那时,他们便要屠城。”
“屠城?”郑子故握紧了手中的配剑。
斥候点头道:“是啊,城中百姓现在人心惶惶,纷纷吵着闹着要出城,还说横竖都是一死,要是坚持不让他们出城,就跟城中守卫拼了。”
郑子故深吸一口气,这姑棼城中尚有他五万大军,即便硬碰硬,也不一定会惨败到任人宰割屠城,只是他不愿将士枉死,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做这最坏的一步打算。
奈何百姓无知,他们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这个王上由谁来当,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能不能活命。
这一招,可真是杀人诛心。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他看向城内姜诸儿的住所。心道,王上,此次微臣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斥候见他半天不说话,小心翼翼提醒道:“将军,您看这些百姓?”
郑子故缓缓闭上眼睛:“放他们去吧。”
斥候小心翼翼点头:“那王上……”
“我自有安排,你去吧。”
斥候点头道:“是。”
是夜,姑棼城破,连称十万大军趁乱攻入城中,城中五万大军节节败退,血流成河。
无数火把,照亮了夜空。
连称和管至父杀入城中后,直奔向姜诸儿住所。
可奈何两人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姜诸儿的影子。正自郁闷间,忽看见一道身影闪过。
连称手疾眼快,飞起一脚直接踹倒那人,映着火光,是姜诸儿的贴身内监徒人费。
连称一把将他揪住,逼问道:“昏君在哪里?”
徒人费哆哆嗦嗦指向远处一个房间道:“在寝宫。”
连称举刀就砍。
徒人费急忙哀求道:“请不要杀我,我刚挨过昏君的鞭打,也要报仇。你若能放过我,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连称自是不信。
徒人费脱下衣服,转过脊背,给他细看,果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管至父上前一步道:“也好,不如让他前面带路吧。”
连称这才放开了徒人费。
徒人费一路小跑着奔向姜诸儿寝宫。寝宫内人影灼灼,似是有数道人影慌乱地窜来窜去。
连称提着刀一脚踹开门,只见床上躲着一人,那人穿着姜诸儿的衣服,身子正筛糠似的发抖。
连称不由分说,直接一刀捅了下去。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凄厉惨嚎,鲜血溅落墙壁,很快便断了气。
管至父举起火把,将那人身子翻过来。
火光映着那人的脸,两人同时惊了,死的人不是姜诸儿。
徒人费眼见穿帮,情急便要逃跑。
连称抢前一步,直接一刀从后贯穿了他。
管至父上前一脚将他的尸身踹倒,恨声道:“又晚来一步,让那昏君逃了!”
连称双眸在房间内四处搜寻,突然他看向门后,那里似有一片垂下的衣摆。
“在那里!”管至父也看到了。
连称一把将人揪出,提刀便要砍下。可待火光再次映到那人脸上,依旧不是姜诸儿。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怒极,连称将那人一把甩至地上,刀尖抵住脖颈,厉声道:“昏君呢?!”
那人哆嗦道:“……小人小人不知啊。”
连称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全城搜捕昏君!抓到者赏万户侯!”
“大人!”突然有士兵跌跌撞撞来报:“探子回报,方才有一行人,乔装成普通百姓,趁着城中混乱,与百姓一起出城了!”
管至父一把揪住那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士兵哆哆嗦嗦道:“姑棼山。”
管至父松开那人:“留三万人马守城,其余人随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