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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丹(1 / 5)

乌云蔽日,雷声隐隐。

金开野同郁薄紫并肩站在黑水塘侧,风吹衣,雨打发。

看着未有丝毫波澜的湖面,金开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郁薄紫面色自若,未有悲喜色,只思考着等会去膳堂吃什么。

傅惊尘善用剑,又无玄法根基,被安排在紫云峰中学习,跟随他学习。

但郁薄紫旗下剑修,皆是有名有姓人物,并不在意这个毫无基础的家伙。

他今年已五十,是八大宗主中除叶靖鹰外最大的一个。

入玄鸮门前,郁薄紫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饮血剑,也是一名剑痴——当初来此,只为寻求传说中的“火灵剑”,谁知入了玄鸮门,才知此剑在禁地黑水塘之中。

纵使掌门,也不敢轻易下塘。

要取剑,更是要在毫无玄法的情况下杀掉镇守妖兽。

百年间,未见有人从黑水塘中活着回来,谁知下面有几只妖兽?

郁薄紫也不敢。

他渐渐淡了取剑的心思,在玄鸮门已有家室,幼女争气,已经入了内门修习,更不愿以身涉险。

只当这个刚入门的弟子已经死了,顺带着开解金开野,要他一块儿回去,不必在此处苦等,两个刚来的弟子,擅闯禁地本就该死。

即使侥幸活着出来,按照规矩,亦要处死。

在那之前,郁薄紫需先夺剑。

雨如银河倾,金开野连伞也未打,只看着塘边隐隐的黑气。

他的术法能增益身体,亦可放大五感知觉。

黑水塘边有花又青的浓郁气息,根据这些味道,可以判断出她的活动轨迹,推论她是如何疾步上前、微微弓身、大约是想拉什么人上来,但不知为何,又发生争执——

花又青不是主动跳下去的。

她大约是被人推、或者踢下去。

那同花又青缠斗的人……有蓝琴的味道。

蓦然间,金开野想到昨日晚膳的那张纸条,大约是花又青亲自悄悄送过去的。

“大楚兴,陈王胜。”

金开野明白她的暗示,也隐约不安。

蓝琴忽然推花又青下去,莫非因为此事?

蓝掌门是否知情?

踌躇间,又听银铃作响,清脆悦耳。

八名赤足白衣少年,抬着一顶白玉做的轿子,缓步走来。

近了身前,轿帘轻轻一拨,露出一张丰腴多情的脸。

郁薄紫笑着行拱手礼:“湘夫人。”

来者是修占卜之术的宗主,柳湘湘,年方三十五,最喜貌美少年少女,每每挑选弟子,亦是貌美者优先。

湘夫人的手搭在轿撵边,笑意微微,声音柔媚:“掌门有令,命我带弟子守住黑水塘;若瞧见那俩孩子出来,即可斩杀。”

她以丝帕掩住口鼻,轻叹:“外山果真臭不可闻。”

说完后,又望向那两名宗主:“二位请回吧。”

黑水塘下,明月高升。

待遮蔽月亮的最后一片云彩散尽时,花又青已经困到快坐不住了。

她不敢睡,忧心傅惊尘走时不带着她,也忧心等会儿小黑意识到上当受骗后,和傅惊尘拼上狗命。

花又青强打精神,为了驱逐睡意,和傅惊尘聊天。

“你之前那把剑,为什么生锈了还在用?”花又青问,“是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傅惊尘说:“因为无钱更换。”

花又青:“……”

一把铁剑话费不到一两银子,但给她的那个斗篷是赤狐毛的,少说也要五两。

花又青问:“就因为这个?可是那么多铁锈,你为什么不花一点点钱找匠人重新打一下呢?”

傅惊尘说:“铁锈有用。”

花又青费解:“我只听说过可以入药……难道剑上的铁锈还有其他用处吗?”

“嗯,”傅惊尘平静说,“倘若我一时失了手,或那人侥幸从我剑下逃脱,伤口处沾了铁锈,亦会在短时间内患破伤风,暴毙身亡。”

花又青:“……”

好恶毒啊魔头你!!!

……这是不是,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给剑叠加夺命术法?

花又青不想再谈如此残忍的杀人方法,问:“泼粉山海棠派的弟子都穿粉色衣服,因为名字带粉,傲天派不敢穿明黄,只敢穿褐黄,因为他们狂;玄鸮内门弟子都穿黑色衣服,是因为这个派的人下手黑吗?”

“或许,”傅惊尘问,“那我平时穿白色,有无什么说法?”

花又青把“白痴”二字咽下,违心:“因为兄长您冰清玉洁,心若白莲。”

傅惊尘若有所思:“你方才也说自己冰清玉洁。”

“因为我们天生兄妹,郎才女貌的一对,”花又青夸耀,“上天入地,举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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