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得到自由,花又青顿时暴起,绷紧脚尖,抬高右足,踢向他背;一招失利,傅惊尘侧身避让,同时亦松开压制她手腕的手。瞄准时机,花又青以手为刃,并拢五指,直直向傅惊尘脖颈砍去。
即将被妹妹砍中前,他侧身避开,目露惊艳,大为称赞:“有进步。”
花又青亦躲过他想要扣她咽喉的手,灵巧俯身,一脚飞踢,攻其下盘;然傅惊尘似有预料,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跃至她身后,轻飘飘捻起她肩膀上粘到的一粒落叶:“这招慢了些。”
花又青转身,双手为刃,连环出招,招招致命,唯独一招成功打到他格挡的手臂上,他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被震得后退三步,堪堪停下。
两人过招十余回合,最终以傅惊尘掐住她脖颈而结束。
他没用力,只是双手指控着花又青,按住柔软喉管,令她动弹不得。
“拳脚功夫倒还像点样子,近身功夫要学,但你在这方面天资不足,”傅惊尘问她,“火灵剑呢?你更适合用剑。”
花又青说:“刺杀一个普通人还要用火灵
剑,传出去,岂不是很丢哥哥你的脸?”
傅惊尘笑了。
松开手,他终于抬手,放在脸颊下,揉了揉,揉出□□的边缘:“我的脸面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别给自己的大意轻敌找借口。”
月光下,狄人首领那张苍老的脸皮一点点揭下,露出傅惊尘如雪般的皮肤,薄唇,有异域血统的高挺鼻梁,目如深海。
五年了,他的容颜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更符合花又青对于“兄长”的想象。
俊美如此。
她一时间惊看呆了,想反驳的话都咽入肚子,直到傅惊尘含笑,抬手在她眼前晃一晃:“青青?”
花又青叫了一声哥,傅惊尘从容不迫,脱下狄人首领的外衣。
里面是他自己日常的衣服,外面那件月白色长衫亦脱下,傅惊尘只着中衣,将长衫披在她肩膀:“纵使要用美人计,也不必穿得如此清凉。月冷风寒,当心着凉。”
她裹着那衣服,急声问:“真正的狄人首领呢?”
“你找他有事?”傅惊尘遗憾,“他现在大约在孟婆处喝汤。”
花又青:“……哥!”
“你的任务是刺杀他?”傅惊尘问,“和你一起的同伴呢?”
花又青说:“在外等着接应。”
傅惊尘没有多问,亦没有同她更多寒暄,起初教她在此处等着,半晌,又让她仔细裹好长衫,随他一同出帐篷。
待出去后,花又青才吃惊地发觉,方才驻扎在此地、载歌载舞的狄人,此刻俱歪歪斜斜地倒着,已然成了血腥的尸首。
帐篷之外,站了三四个手持长剑的人,瞧见傅惊尘出来,皆恭恭敬敬地行礼,叫了一声大师兄。
十分规矩,纵使看到衣衫不那么整的花又青,也不多看,低着头,安静守礼。
傅惊尘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带着花又青,一并进了一个青顶的帐篷中。
这顶帐篷离首领的帐篷很近,但稍稍小了些,应当属于某位将领。
同样闷到令人窒息的空气,同样厚厚的毛毯。
不同的是,那上面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发凌乱,脸上亦有被掌掴的痕迹,衣服仍仔细地裹在身上。
在她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脖颈处一个尖锐的大洞,四处皆是鲜血喷溅的痕迹。仰面朝天,已然气绝。
女人听到动静,看向他们,冷冷一笑,傲然:“姜国的人,断然不能为狄人奴。”
说罢,她握住那尖锐的染血铁簪子,对准咽喉,毫不犹豫地插下去。
傅惊尘屈指一弹。
只听叮一声,手腕一松,铁簪子脱手跌下,落在毛毯上。
女人面露惊愕,一愣,又欲撞墙自尽。傅惊尘凭空捏了一道空气,阻止她。
被空气困住、无法挣扎的女人惊骇万分:“妖术!你们会妖术!”
傅惊尘按了按太阳穴,同花又青叮嘱:“青青,你也是女孩子,同她好好谈谈——莫让她
寻短见。为兄还有些事情要做,一炷香后,必来此见你。”
花又青提醒:“当年你走的时候,还说最多三年。”
傅惊尘:“……”
“结果过去了五年,才回来,”花又青愤愤,“回来后不仅没给我带好吃的点心,还批评我,说我这五年学习不认真!!!”
傅惊尘哑然,摸摸她的头:“青青听话。”
再次摸她头顶,傅惊尘才觉出岁月流逝。
先前并未有过度实感,妹妹就是妹妹,无论长多大,都还是他的妹妹。
她如今长高了,头顶已到他的胸口,她如今还小,算起来,还会再长两年。假以时日,最后大约能长到他肩膀那么高。
离开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