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
只是身为兄长,又是在玄鸮门中,妹妹身怀异血,不由自主为妹妹的修为忧心。
待她再大些,萌生双/修之意时,傅惊尘必定会为她好生选择优质男修,以免阻碍她的修炼。
可惜能自控的男修数量不多,傅惊尘也是男人,自知男人之劣根性;先前只当妹妹还小,而重逢之时,撞见她以美人计刺杀狄人首领,忽然察觉,原来她也到了会被人求爱的年纪了。
收到傲龙派弟子在官道之上埋伏的情报后,傅惊尘领一行人绕另一条小路。
玄鸮门实力虽强劲,平时却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策略,隐世在玄武山上,少与外面门派起冲突。傲龙派并无什么绝招传承,依仗着门下男弟子诸多,死了一个还能再收十个,若是同他们正面起了争斗,亦是个不小的麻烦。
这一绕,便要穿行山路,深入密林。
山路难行,待入丛丛树林之后,天空又落下一层濛濛细雨。
不知为何,那雨水黏腻如汁液,沾在身上便如沾了血,又痒又紧绷,花又青紧皱眉头,狠狠用力搓了好几次被雨水濡湿的皮肤,都未将那种不适感搓掉。
她用异眼瞧过,此雨并无妖异气;再回头看其他人,皆无异样。
倒是傅惊尘低头问她,怎么了?
花又青摇头,风吹细雨如丝,扑到她脖颈处,她抬手去擦脖颈,把那一块儿都揉红了:“感觉这雨水不干净。”
用的力道大,揉搓一下,那脖颈上便一道殷红痕迹,越抓越痒,眼看着她领口有松散之意,傅惊尘听旁侧师弟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侧眼一瞥,那师弟立刻收回盯她脖颈的视线,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眼神游离,尴尬脸红,不敢直视。
傅惊尘阻止妹妹继续擦脖子,他解下外衣,像裹一个孩子,罩在她头上,牢牢裹住。
他长衫下亦有白色衣服,同行皆是男子,因而并不在意。
确保妹妹不再为风雨所吹打后,傅惊尘方微笑问:“顾师弟是觉眼睛不适吗?”
方才还直勾勾看花又青脖颈的顾茗,问听此言,登时嘴唇煞白,一咬牙,伸手便要自插双目。
傅惊尘一手揽着花又青,遮挡住她,另一只手微抬,掐诀按住他胳膊。
顾茗双手僵在空中,
此时此刻,已抖似筛糠,颤巍巍:“师兄恕罪,我愿自领惩罚,废了这双眼。若师兄不愿宽恕,我便只能以死谢罪,求师兄莫——”
一左一右,卓木和石山目不斜视,已习以为常,似是没有听到,跟随傅惊尘身后,不言不语。
后面寸步不离守着马车的梁长阳,闻听争执,本欲上前,又看卓木石山二人按兵不动,他微微一顿,控马缓行,仍旧守着马车,只当无事发生。
只有最后面骑驴的王不留,他不曾见识过这些,立刻催动着小驴快走几步,好奇地问前面几个师弟:“怎么啦怎么啦?”
师弟们悄声,提醒他,若想活命,切勿高声。
王不留一愣。
怎么他们都如此畏惧傅惊尘?
离了那雨水,花又青的脖颈好多了,痒意渐渐消退。
她自衣服下钻出,从傅惊尘怀里冒出个脑袋,好奇看他:“顾师兄,你怎么啦?”
顾茗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无事,”傅惊尘拍拍她脑袋,示意她再钻过去避雨,“看他眼睛不舒服,多问了一句——顾师弟为人太过谨慎,大约是想到什么愧疚事吧。”
说完后,傅惊尘又温声对顾茗说:“师弟莫惊慌,也莫耽误了行程。不过眼疾而已,怎么好端端的,竟闹到了要剜目自裁的地步呢?”
顾茗垂着头,又低声告罪,脸色惨淡,看也不敢看。
傅惊尘没有再看他,勒紧缰绳,黑马吃痛,快走几步。
他驱马而行,心中无波无澜。
——世上有太多这样只会徒生色心的男修,就算妹妹将来要双/修采补,这种人连做鼎炉、为她提供元阳的资格都没有。
纵使对方愿将一身修为献给妹妹,傅惊尘也只觉他不配。
这样的劣质修为和肮脏的手,怎配触碰青青?
又行十余里,终于停了微雨。
雨后泥土腥味重,又起一层薄薄白雾。
花又青头披哥哥衣衫,百无聊赖,又看不到衣衫外景色,只好同傅惊尘说话来解闷。
她问:“你的匕首是用布条绑在大腿上的吗?”
傅惊尘:“……”
花又青又问:“还是说,像传说中的白蛇软刃,可以缠在腰上或者腿上?”
傅惊尘就像没听见。
她声音小,大约是不想被别人听到哥哥藏匕首的位置,很贴心地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二人能听到:“你昨天睡觉时只着了中衣,但我刚刚摸了你中衣的下摆,也并无藏物之处,还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