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过药,刚睡下,府医说夫人是气郁化火,急火上涌,才昏了过去。”
张宗颜知道这个便宜娘亲对于张府的荣华十分在意,自己这回尚公主的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转圜,怕是就此也断了青云路。
“母亲这儿若有任何变动要及时说与前院的崔逋知晓。”张宗颜干巴巴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嘱咐了袭香一句,转头回了外男居住的前院。
随侍的仆从崔逋正在前院的小门处候着,待到看见张宗颜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爷,可有消息?”
此次面圣,不仅是为了与公主的婚事,还是为了张宗颜的官阶。
毕竟是起复,之前受了那么大的罪,况且还要与皇家结亲,崔逋觉着自家主子这回定是明降实升。就算没有实权又如何,驸马都尉就已经尊荣无比了。崔逋是个粗人,对官场之事并不明了,只觉得地位高了便是好的。
“圣上着我去做使相,正二品。”张宗颜对这种名头并不在意,进了屋,接了贴身丫鬟萦心递来的茶盏。
“使相?这名头着实响亮。”崔逋不太懂,只觉得听上去似乎厉害得紧。
“好茶!”轻抿一口,张宗颜顿觉神清气爽。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就连一杯简单的茶都能喝出极品的滋味儿,
“爷还有心思夸那茶!”萦心面对着这个没一点上进心的主子,气的死死揪着手里的帕子。
“正二品的使相说出去好听,没半点子权利,不过圣旨上挂个名的虚衔,要我说,还不如老爷军中的保义郎。”萦心急的不行,嘴皮子快的像倒豆子一样,“爷这就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我说萦心那,你这嘴可是太利了,要是下个月公主进了门,你说不几句就顶撞了,到时我可救不了你。”张宗颜根本就没把那名头放在心上,满心想的全是公主下个月要进门了的事。
古代的驸马和公主都是如何相处的呢?自己到时候是不是得对这个金枝玉叶卑躬屈膝?
不过这些倒是都不打紧,主要是她是个女子,成了亲之后,要是公主要求行房,她又该怎么办?
这年头驸马能给公主纳夫不?
要是能有个什么平夫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安全不少?
“爷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萦心耳中听见公主两个字,那双眼波流转的妙目顷刻便失了神采。
“下个月初十就是正日子。对了,崔逋,正好,明日你去和母亲房中的管事姑姑一起,着样采买些东西,时间急迫,母亲怕是要病些日子,家中里里外外需你替我打点着。”张宗颜没听出萦心话中的失落,转头交代崔逋。
“哎,爷,这事就包在崔逋身上。到时咱一定将公主风风光光地接进府里。”崔逋应了声,回头用眼神示意萦心不要多说话。
张宗颜喝完了茶,跟往常一样假模假样翻起了兵书,实则兵书里套着一本话本子。
萦心跟崔逋见状也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刚合了屋门,这头萦心已经落了金豆子。
“要我说,你就跟爷直说,让爷收了你做通房丫头,待公主来了,再好好伺候公主,来日未必不能成个姨娘!”崔逋倒是真心替萦心出主意。
萦心将帕子都哭湿了,“我是真心喜欢爷,爷待下人从没半点架子,还知道心疼人,是个顶好的主子。可是,爷从来也没正眼瞧过我,对我怕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况且就算我争了,那文安公主又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到时必是容不下我。”
崔逋点点头,“嗯,你倒是不至于昏了头,还有几分清明。不过,既然你什么都想的清楚,又哭啥?”
“我是为爷哭,成了亲后,爷再不能上战场展身手了,我替爷委屈。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驸马了呢,怕是以后,以后还要做小伏低。”萦心哭的更凶。
崔逋听了这话,也想起了前朝几个做驸马的状元郎,不由得也皱巴起一张圆脸。
“唉,爷苦啊。”
此时的张宗颜却正躺在榻上,翘着脚,看到话本子里最激动人心的情节,脸因为激动泛起一团酡红,丝毫不知外头两个忠仆为了自己的前途唉声叹气。
“这个作者写的不错,下回还买他的话本子!”张宗颜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