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只能吃米粥吗,这周围也没有商铺村落,都怪我!”
楚沅镇定道:“大家先别急,别打草惊蛇,我想想办法。”
西山围场是皇家猎场,平民百姓不准许进入,草质鲜嫩,必定养了不少肉质肥美的兔子野鸡山羊鹿之类的野味。可是皇上都没开第一箭,谁敢先行去捕猎?禁军偷走了边军的伙食,必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此时正防备得紧,偷回来也不可能。
楚沅向上望一眼高居其上飞檐斗拱的西山行宫,计上心来。
楚家军的营帐扎得极快,十分齐整,于行宫东侧围护,灶火早早生起,炊烟袅袅,传来一阵饭香,行宫西侧的禁军扎营拖拖拉拉,气得周肃飞起一脚踹翻了一个禁军,骂道:“奶奶的,要你们扎个营,又不是挖战壕,怎么比娘们还磨叽。”
那名禁军忙上前平息周肃的怒火:“大人您别气,我们已经将他们的肉都给掉包了,此时估计也就只有米能下锅了。”
周肃闻言一乐,鼻孔朝天:“哈哈也是,他们可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以为置办齐全了,结果一场空。皇上估计要在行宫内休整一下午,晚上自然是晚宴,皇上不开第一弓,周围这么多肥美的野物,他们可只能眼巴巴看着了。”
用过午饭,休憩一会儿,周肃心中高兴,左右无事,便上了那匹被自己关了一个月禁闭的红毛大马,信马由缰向后山驰骋而去。
行不过几里,有一白鹿自林间跃出,周肃大惊,搓搓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他追了几步,那白鹿发现有人在追,转身奔进林中。周肃只得勒马,心中大喜,暗道,今天让楚家军吃了个哑巴亏,还走运看到了祥瑞,我回去速速禀报,皇上一定龙颜大悦!
他忙不迭驭马狂奔,冲进西山行宫禀报说在后山看到了祥瑞白鹿,恭贺皇上此祥瑞是天子治国有方,海晏河清之兆,果不其然,午睡刚起的文宣帝龙颜大悦,马上命周肃带路前去。皇子大臣纷纷随驾开拔,原本到第二日才开始的春狩提前开弓!
楚澧也惊异于此,恐有闪失,忙上前护驾。
周肃却是骑马挡住了他,露出一个趾高气扬的笑容:“楚少将军沉住气啊,等你发现了祥瑞再上前邀功不迟,现在可轮不到你。”
楚澧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周肃这种猪头是怎么爬上禁军副统领这个位子的。周肃一马当先,指引圣驾及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后山方向去,快接近那片树林时,周肃还煞有介事地说白鹿极为机警,人太多恐惊吓了它,还望皇上只领一小队人马由他护驾,前去寻此祥瑞,若能活捉带回宫中,正是天赐之物,乃上天感念陛下之恩德。文宣帝一向笃信道教之学,对此深信不疑,便下令其余诸人分散自由狩猎,若在别处发现白鹿,只能禀报,万万不可伤害。
楚沅催孟无疾快带上几人去打一头野猪回来,孟无疾纳闷道:“别家小姐都是看到杀生阿弥陀佛,怎么我们家小姐不单单要打猎,还必须打一头野猪?”
他们家小姐不光嘴上放了话,行动上也利落得很,跨上马便带路往与后山祥瑞相反的方向冲去:“快点快点,跟上!别让那头野猪给跑了!”
孟无疾一头雾水,带了几名士兵跟她前去,还没到林中便听到一声野猪的哀嚎,等他们赶到,那头野猪已经身重数箭,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赤衣小将潇洒地冲他们挥了挥手:“把这头野猪扛回去,给兄弟们加餐。”
孟无疾愣在当场,暗暗捏了一把汗,二小姐如此骁勇,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估计又要好几天愁得睡不着觉,阿弥陀佛……
众人热闹地酣战了半个下午,猎物战果颇丰,直到日落时分才收弓回营,可独独没寻到周肃口中的白鹿,文宣帝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周肃暗自懊恼,又惊又惧,冷汗涔涔地道:“臣……臣的确见到一只白鹿,就在后山,臣确认了好几遍才回来禀报……”
文宣帝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厌恶,丽妃随侍在旁,忙宽慰道:“陛下,也许那祥瑞过几日还会出现,既然是祥瑞,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也是正常。况且今日皇上打了那么多野物,箭法神准,可有的御膳房忙活了,又何必在意一只白鹿呢。玉嫆忙活了一下午,给您做了解渴的桂花雪梨汤,您尝尝。”
话音未落,玉嫆公主便上前奉上一碗汤羹,丽妃冲着周肃使了个眼色,道:“周统领,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不快退下。”
“臣谢主隆恩,谢丽妃娘娘恩典!”说罢便屁滚尿流地退出了正殿。
夜幕降临,行宫内摆上其乐融融的宫廷夜宴,楚家军的营地上燃起了篝火,纷纷烤上了兔子山羊野猪等下午打猎的战利品,楚沅兴致颇高,切下一块滋滋冒油的羊腿肉大快朵颐,楚澧却半分不敢懈怠,匆匆用过饭后又去四处巡逻了。
月色正好,楚沅酒足饭饱后躺在草地上看月亮,远处传来蛙声阵阵,虫鸣啾啾在夜晚格外清晰,她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甜甜的草心咂摸,惬意非常。
耳边不期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