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进了厅堂里间的膳厅坐好,这家中的饭都是由秋绮文做的。
谢家似乎是合餐而食,并未分盘,大抵是不甚讲究,也许是餐盘不够,更多的可能是嫌弃麻烦罢,顾弄玉默然,入乡随俗。
早饭是小米粥、窝窝头和榨菜丝,几个要劳动的男人就着咸菜一人吃了两个窝窝头,喝了一碗小米粥,他们待会还要去田里。
谢知眉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个窝窝头,他倒不用去田里干活,待会儿要进屋里读书。
顾弄玉和谢老太、秋绮文、江倚柳三人一样吃了一个窝窝头一碗小米粥。
两个小孩儿一人一碗小米粥半个窝窝头。
刚好还余一个窝窝头,而谢菀菀却不见了踪影。
顾弄玉奇道,“菀姐儿不吃吗?怎的不见她踪影?”
秋绮文皱眉道,“谁知道那死丫头又去哪儿了,自从两月前掉河里救出来就发了场大烧,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谢与洵附和道,“是啊是啊,三婶婶,你是不知道菀姐儿她自从上次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最开始醒来说话都说不清楚,我们都听不懂,后来才慢慢听懂了。”
顾弄玉听了点头,这谢菀菀听着这症状倒像是中了邪似的。
吃完饭众人都各忙各的了。秋绮文去收拾碗筷,收拾完就要去准备着午饭了。
三个男人去田里干活去了,谢家有三十亩地要忙活,毕竟一家十口子人呢。
谢老太和江倚柳去山上采撷草药,积累一定数量,还能去县里的药铺换些钱来。
顾弄玉也不好什么都不干,就让如意去教谢与洵和谢与裴认字去了,她从小就要受顾岑请来的女先生教导,如意也跟着她,所以也是识字的。
顾弄玉和谢知眉进了屋里,谢知眉在外间念书了,来年二月就要去省试,本是三年前考的举人,只是恰巧谢家老翁去世,为此守孝三年。
顾弄玉不好打搅他念书,独自进了内室,摆弄着首饰盒。
她要好好思量一番,现下谢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的嫁妆都没地方放,如意也没地方住,只能打地铺,吃食她也吃不惯。
顾弄玉现下手上约摸有一万贯钱,是她爹爹给她的,几乎是大半个的家产了,她现在倒也算得上是“家财万贯”了,还有果园三座、田锲四百亩。
果园里种着不少种类的水果,三个果园加起来占地约一百亩,雇人照看着的。
以往是她爹爹给的月钱,现下是她的了,自是她去给,每年的收成都去卖给那些商贩了,一年具体能卖多少钱她不知道,此前没有太过问,只知大概约摸着三百贯,只是顾弄玉以后不打算卖了,所以不算入。
而田是租出去的,一亩地一年租金一贯钱,每年能进账四百贯钱。
所以目前单凭着这些田产顾弄玉一年能有四百贯钱。
再除去雇人的钱,如意和刘管事一人每月的月例是三贯钱,两人一年是七十二贯钱。果园中的其他六人是雇的短工,一月是八百文,六人一年就是五十七贯零六百文钱。
亦能有个两百多贯钱,也是笔不菲的收入了。
但这还是不行,要尽快想个果园以后去处的法子。
她得精打细算着,以后可都得靠这些钱过日子呢。
顾弄玉是想着在县城里买座宅子的,以她手上的这万贯家财都可以再买下二十余座宅子了,不过谢知眉日后若高中当官,自是要举家搬迁,到时要在京中站稳脚跟少不了钱来打点的。
她往后也是想往京城发展的,毕竟若是谢知眉中了进士,是要到京城去的,也不能坐吃空山,要想个法子钱生钱才行。
再者说,这一万贯虽说也是笔巨额钱款了,但在那醉生梦死的京城着实不算些什么,那里不知多少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不说是万贯了,就是十万贯、百万贯的都比比皆是。
不过买房这件事已是燃眉之急。这嫁妆、如意的住处,她以后还要再雇些小厮丫鬟呢。
还有大房二房的那三个孩子,那么大了,还跟着父母挤一间屋。
顾弄玉忽的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去过州城的,是在她十一岁那年爹爹带她去的,州城不愧是州城,很是繁盛,商业发达,夜不闭市。
她想做门生意,可是做些什么呢。
记得当时州城里有很多家果脯蜜饯铺子,她也是爱吃这些的,或许可以做这个,专去县城里卖,县城里的果脯蜜饯铺子并不多。
这些果脯蜜饯深受人们的喜爱,一来要比新鲜的水果要方便储存,二来花样吃法多。
新鲜水果经不住放置,这儿虽也是个望县,却也仅仅是县,凭再怎么富庶,到底也比不得那些大城,因此那么多的水果也是难存。
左右今日闲来无事,说干就干,她从前可都是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她得先去果园一趟,到了外间,谢知眉见她要出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