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答‘是’，就握一下我的手。”
玻璃雕塑王靠在船头，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好像露出了一点笑意。
“十六年前你苏醒过来了。”
[是。]
“你被困在这片海域。”
[是。]
她回过头，看向苍河入海口：“你无法穿过海域和苍河的分界线。”
[是。]
“你是因为残暴被诅咒的。”
他把手缩了回去。
[不是。]
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来问其他的。”
“你需要我斩断锁链。”
玻璃雕塑王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不用担心给我带来麻烦，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我没办法帮你。”
青鞘从银峰狐狸的画面里看到的是一条手臂粗的玻璃锁链缠在他的右手上，从手心到上臂一圈一圈地缠着，但她现在却没有在他的身体上看到任何禁锢的物体。
他的身体上不着寸缕，只有海浪卷泛着遮掩。
洛缪王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窝里流转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神色。
浪头高了一些，他靠近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和他近距离对视。
和那双玻璃般的眼睛对视时，青鞘脑中传来有些眩晕的感觉。
[砍掉我的右手臂。]
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这次的画面和声音都很清晰，比在银峰的狐狸那里看到的画面要清晰一百倍。
这是什么……？
她分明没有进行任何感应的动作，但却感知到了。那些画面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脑海。
难道是记忆质的强制传输吗？
洛缪王放下手，流露出抱歉的神色。
海水翻腾，他往下沉了几分。
似乎是强制传输的副作用，她忽然觉得浑身不受控制，呼吸也急促起来。
古时候没有群岛，只有一块完整的大陆，后来大地震裂，海水上涨，才有了群岛。听说古时候所有人类都具有感应记忆质的能力。
那么这种更深层次的记忆质，和强制传输——
来自古时候吗？
她的双手在副作用的控制下犹在微微颤抖，她打开甲板上的暗格取出武器。
月光照亮小船。
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心软，抬剑——挥落！
沉寂的海面上，波涛声音猛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