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一声惊呼却是让许多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着李桓看了过去,当看到一个身着御赐飞鱼服的少年锦衣卫的时候,不少人再联想到关于李桓的传闻,这下一个个的面色大变。
李桓被人道破了身份倒是让他向着那官员看了一眼,如今知道他,听过他的名字的人不知凡几,可是真正见过他相貌,能够认出来的可是不多。
微微一笑,李桓看了一众官员一眼道:“不曾想诸位也知道李某啊。”
反应过来,一名官员不禁指着李桓怒道:“李桓,这里是谢府,你来此作甚!”
李桓没有理会那人,而是看向谢迁长子谢邦,谢邦此时也是一脑子的浆糊,自家父亲去弹劾李桓,但是看这情形怎么像是被李桓给护送回来了啊,难道说双方和解了不成?
不应该啊,自己父亲的态度很明确,摆明了是要弄死李桓的,罗文祥、杜文、韩复立几人的事可是直接让他们文官集团颜面扫地,要是不弄死李桓,以儆效尤,岂不是谁都能捋他们的虎须啊。
深吸一口气,谢邦不冷不淡的冲着李桓道:“尊驾还是离去吧,我谢府不欢迎你!”
一旁的大管家谢明看到自家大公子的反应不禁有些急了,自己可是派了谢平前去通秉的。
可是看大公子的反应,好像是不知道自家老爷已经被天子罢官免爵了啊,那谢平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等下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一番不可。
只可惜这管家谢明根本就不知道,他让谢平去通秉本意是好的,以为谢平能够将谢迁被罢免官职的事情告知大公子,但是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因为谢平那一副狼狈的模样被一众官员所厌弃导致谢邦大怒。
根本就没有给谢平多说话的机会便命人将谢平给拉下去杖责去了,很有可能这会儿已经被打死了,就算是等下他想惩处谢平,只怕也是没有什么机会。
站在一旁谢明拼命的给谢邦使眼色,但是谢邦根本就没有理会谢明的意思。
李桓倒是注意到了,只看谢邦的反应他也隐约明白,难怪谢邦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感情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微微一笑,李桓道:“李某不过是顺路过来送谢迁一送,你便是想要留李某,李某也不会留下啊!”
说着李桓一指那轿子道:“人就在轿子当中,谢公子且看看吧。”
谢邦听了李桓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实在是李桓言辞之间太过没有礼数了,竟然直呼其父之名。
不过想到双方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谢邦倒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有些好奇自己父亲这是在搞什么,人已经到了府门之前,为什么还要自己来迎接,更是呆在轿子当中没有一点动静。
谢邦可是了解自己父亲的性子的,其他不提,单单是方才李桓直呼其名,自己父亲便绝对不会没有一丝的反应。
深吸一口气,谢邦上前一步,正了正衣冠,冲着轿门拜了拜道:“孩儿恭迎父亲回府!”
正常情况下,谢迁这会儿应该下轿才对,可是轿子之中静悄悄的,就像是谢迁睡着了似得。
谢邦深吸一口气,再次拜下开口道:“孩儿恭请父亲回府。”
然而轿子之中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这下谢邦面带疑惑的看了李桓等人一眼,当即伸手将帘子掀开。
其实不单单是谢邦好奇,就在谢邦恭请谢迁下轿的时候,一众官员这会儿也都围了上来,整齐的站在那里,躬着身子,想要给谢迁留一个好印象,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谢迁的提携而平步青云。
所以当谢邦掀开帘子的时候,一众官员也清楚的看到了轿子当中的情形。
就见被褪去了官服,摘了官帽,官靴的谢迁正一身白衣的斜靠在轿子当中,披头散发的倚着轿子,一看就不对劲。
一众官员见状皆是神色一变,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谢迁一直没有动静,竟会是这般模样。
看到这般情形,谢邦不禁面色大变,惊呼一声道:“父亲!”
谢邦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李桓道:“好你个李桓,你对家父做了些什么,陛下命你等护送家父归来,你们竟然暗算父亲,家父可是当朝阁老,你们莫不是想要造反?”
那些官员也是一个个的对李桓等人怒目以对,甚至有官员更是直接跳出来冲着李桓大骂道:“奸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当朝阁老都敢暗害,就算是陛下也护不住你。”
“对,对,咱们一起去见陛下,李桓竟然暗害谢阁老,定要陛下给我等一个交代。”
李桓看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众人不禁露出一丝嘲讽与不屑,淡淡道:“看来诸位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啊。”
谢邦虽然心中怒气勃发,恨不得生撕了李桓,到底还保持着几分冷静,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李桓。
李桓扫了那些义愤填膺的官员们一眼,冷笑一声道:“陛下有旨,罢免谢迁内阁阁臣之职,收回一应赏赐,另,用不起复!”
李桓话音落下,谢邦身子一晃,如遭雷击一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谢邦指着李桓大骂道:“奸贼,你敢假传圣旨,你休想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