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盯着陈仓,刘瑾冷笑一声道:“好你个陈仓,竟然还敢拒不认罪,看来本公还是太过仁慈了。”
说着刘瑾又道:“陈仓,若是速速认罪的话,本公可能会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今日本公便将你下入大狱之中,便是判你个秋后问斩也不是不可能。”
陈仓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先是看了一旁的侯强、包清二人一眼,做为户部的长官,这个时候,二人应该站出来为他说话才是。
可是让陈仓感到失望的却是侯强、包清二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
很明显,陈仓能够意识到的东西,侯强、包清心中也是清楚,这个时候站出来同刘瑾对着干,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甚至在包清、侯强二人看来,如果说刘瑾只是拿陈仓一个人来发泄一下内心的火气的话,那么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陈仓目光平静的从侯强、包清二人身上转移开来,看向了刘瑾。
就见陈仓向着刘瑾拱手一礼道:“刘公公,下官有一言想同刘公公私下里说一说。”
刘瑾闻言冷笑一声道:“陈仓,你就算是这个时候想向本公求饶也是迟了,本公就问你认罪不认罪。”
陈仓一声轻叹道:“那刘公公能够看在一人的面子上,不与下官一般见识呢?”
刘瑾当即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很是不屑的看了陈仓一眼道:“陈仓,本公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你以为这个时候谁能救得了你,便是他杨廷和当面,本公今日也要办了你,况且你以为杨廷和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郎中,同本公结怨吗?”
四周一众人闻言都用一种同情以及怜悯的目光看向了陈仓。
显然这次陈仓是真的要倒霉了,怪只怪以往陈仓不给刘瑾面子,以至于如今被刘瑾给盯上,这次真的是谁也救了他陈仓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仓彷佛是底气十足一般,依然是不慌不忙,向着刘瑾道:“那么刘公公能否看在太傅的面子上,不与下官计较呢?”
刘瑾下意识的道:“简直妄想,本公说过,谁都保不了你陈仓……”
只是很快刘瑾面色一变,脸上露出几分愕然以及诧异之色,目光落在了陈仓的脸上,上前一步,阴沉着一张脸道:“你说的太傅是?”
四下里不少人也是一愣,有人面露愕然之色,有人则是一脸的不解,似乎是不明白陈仓口中的太傅又是何人,为什么会让刘瑾的神色态度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陈仓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怕的,他虽然也知道李桓权柄赫赫,绝对是当下天子身前最受宠信之人。
可是刘瑾也不差啊,他是真的担心刘瑾不卖李桓颜面。
这会儿将刘瑾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陈仓方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闻言正色向着刘瑾道:“当今能够被称之为太傅的除了李桓李大人之外,又有何人?”
“果然是李桓!”
“奇怪,他陈仓怎么就抱上了李桓的大腿?”
“哎呀,我倒是忘了,陈仓他是福建福州人氏,说来同李桓正是同乡啊,就是不知道陈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投到了李桓手下……”
“有李桓护着陈仓,想来刘瑾也要给李桓几分薄面吧!”
一时之间众人反应了过来,看向陈仓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古怪起来。
刘瑾深吸了一口气,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陈仓,沉声道:“你若是敢欺骗本公的话,本公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陈仓正色道:“下官又生了几个胆子,敢拿这等事情欺骗刘公公,还是说刘公公以为我敢打着太傅的幌子骗人?”
深深的看了陈仓一眼,刘瑾勐然之间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哼,既然你是李兄弟的人,那么本公此番便饶你一次。”
说着刘瑾目光一凝,扫视四周一众户部官员。
先前这些官员看到刘瑾寻陈仓的麻烦,虽然有人心中生出几分同情怜悯,但是同样也有人生出几分看戏的兴奋来。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他们看来,只要刘瑾不寻他们的麻烦就好,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哪里有自己重要啊。
只是这会儿陈仓竟然有李桓护着,刘瑾却是奈何不得陈仓,或者说便是刘瑾也不得不给李桓面子。
不知几人在心中暗暗的羡慕陈仓的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既然陈仓能够抱上李桓的大腿,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瑾冲着一名郎中尖声道:“高夏,本公且问你,上半年的赋税统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噗通一声,被刘瑾点名的那名户部郎中高夏直接身子一软,还没有等到刘瑾问罪呢,他就直接吓得瘫坐于地了。
刘瑾本来就是找茬,寻人立威的,高夏很清楚,除非是他能够如陈仓一般,将李桓给搬出来,否则的话,便是再如何的辩解也是无用。
可是他高夏根本就没有陈仓那般的本事,能够攀上李桓的高枝儿啊,这种情况下,他似乎除了认命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突然之间,高夏向着包清、侯强二人看了过去,同时急道:“侯大人、包大人,你们一定要替下官做主啊……”
他没有陈仓的底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侯强、包清两位户部侍郎身上,希望二人能够帮他求情,哪怕他心中也不报太大的希望,但是总比一丝希望都没有要好吧。
只可惜高夏显然是要失望了,侯强、包清二人若是能够保下他的话,那么方才也不会坐视刘瑾针对陈仓而不发一言了。
此时侯强冲着高夏冷哼一声道:“高夏,刘公公问你话,你还不如实交代。”
听了侯强的话,高夏顿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