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让一众县学学子看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宋广生、谭渊二人的脑袋就那么的高高飞了起来,无头的尸体立在那里,一股鲜血激射而出,眼前只有一片血红之色。
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县学士子正埋头向前拥挤,口中叫着:“绑了李桓去见官,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只是下一刻这血腥的一幕便让这些县学学子们睁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彷佛是被点住了穴位,定格在了那里一般。
一旁的谢迁、谢迪以及那几名侥幸从死人堆里逃过一劫的士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皆是一脸的果然如此之色。
先前他们便已经经历过这么一幕,见到宋广生、谭渊这些人在长街之上阻拦李桓的时候,他们便暗暗猜测李桓会如何对付这些人。
只是没想到李桓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意思,只是纵马撞了过去。
在谢迁他们看来,李桓对于宋广生等人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否则的话以李桓的性子,如果说不将这些拦路的士子给杀个大半那才怪了呢。
本来这些人如果说就此散去的话,也算是逃过了一劫,然而谁又曾想到,这些人消息这么的不灵通,竟然连李桓在木斋学堂杀了那么多士子的消息都没得到,还一头撞了过来。
竟然天真的想着携众威胁李桓,还想要绑了李桓去见官。
如果说李桓真的吃他们这一套的话,那么先前那些被李桓先后屠了的士子岂不是都白死了吗?
眼见着宋广生高呼着要绑了李桓的时候,谢迁几人便猜到了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
果不其然,李桓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一点都没有惯着这些人,手起刀落,无比干净利索的砍了宋广生、谭渊的脑袋。
谢迁、谢迪以及那几名幸存的士子不知是何心理,竟然没有开口提醒宋广生、谢迪他们。
不过看宋广生他们那架势,恐怕就是谢迁开口,也未必能够阻止对方。
当然也不排除谢迁等人阴暗的心理,他们都这么惨了,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和他们一样惨呢。
或者说谢迁、谢迪心中想着,只要李桓敢大开杀戒,杀的人越多,那么李桓的名声也就越坏,越为天下文人所痛恨。
等到文人对李桓的仇怨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爆发开来,那个时候李桓的下场肯定是非常的凄惨。
甚至眼中满是一片死寂之色的谢迪这会儿竟然狂笑起来道:“杀吧,杀光了他们!”
一直跟在宋广生身边的任政先前抬着好友孙启平的尸体,心中充斥着对李桓的恨意。
尤其是被李桓点破了他们的心思之后,任政们心自问,他们读书的根本目的还真的不是什么治理国家报效君王,而是想着如何凭借朝廷给予他们这些读书人的种种优待,如何给他们家族谋取更大的利益。
只要他们高中举人,那么便可以不纳税,可以接受百姓的投献,哪怕是他们明知道这样一来,朝廷必然会少征收许多的税收。
可是这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国家的税收少了那是朝廷,是皇帝考虑的事情,他们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足够了。
从来就没有人当着他们的面,道破他们心中最为阴暗,最为自私的一面,他们读书人可是要脸面的。
李桓这是直接拿刀子戳他们的心啊,简直就是指着他们的脸痛骂他们全都是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囊虫。
所以说任政跟在宋广生的身旁,冲在了最前面,眼中的恨意再是明显不过,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李桓给活活的掐死了。
像李桓这样的奸贼,还是死了的好。
只是任政感觉眼前一花,一片的血色扑面而来。
滚烫之中带着几分腥咸的热血就那么的浇了他一头一脸,任政下意识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头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血啊!”
尤其是目光一扫,就在他面前的宋广生已经没了脑袋,那无头的尸体正激射出鲜血,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
如此恐怖的一幕映入眼帘,任政一张脸登时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双腿一哆嗦,裤裆之间一片温热,眨眼之间地上便湿了一片,竟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在任政的一旁则是先前心生惧怕之意的雷明。
雷明本来是对那些从木斋学堂逃回来的士子的话半信半疑的,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不想冒险来寻李桓的麻烦。
可是宋广生的呵斥,一众同窗的异样目光让雷明鼓起了勇气跟了过来,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怕了,还特意的走在了最前面。
同样雷明也是看到了宋广生被砍掉脑袋的那一幕,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眼前一片鲜红之色。
迷迷湖湖之间,雷明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自己怀中,雷明下意识的将那东西给搂在了怀里,并且本能的抹了一把。
“这怎么那么的像一个人头啊……”
感觉着从手上传来的触觉,鼻子、嘴巴、耳朵还有那毛绒绒的头发,雷明看着面前的无头尸体,莫名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恐惧,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一看之下,正好看到自己怀中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不是宋广生的脑袋又是什么。
而且此时宋广生的脑袋正对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尚且还残存着几分难以置信之色,显然在宋广生脑袋被砍下的那一刻,宋广生是不信李桓会对他下手的。
一眼就对上了宋广生那死不瞑目的血淋淋的脑袋,雷鸣只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将宋广生的脑袋抛出,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宋广生的脑袋被雷鸣给扔了出去,直接飞出数丈远,落地之后咕噜噜的滚动了几下,停滞在地上。
四周的百姓本来是看着宋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