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亲侄子一脸惊恐的抱着自己大腿哀求不已,廖王妃不禁用一种充满了恨意的目光看向李桓。
就见廖王妃深吸一口气,拦在那几名锦衣卫之前,凤目之中满是怒色道:“谁敢!”
几名锦衣卫显然是被廖王妃的举动给搞得一愣,脚步自是为之一顿。
朱惟焯看到这般情形不禁皱了皱眉头,向着李桓看了过来。
李桓倒是显得很是平静,淡淡的看了那几名锦衣卫一眼道:“让你们停下了吗?”
几名锦衣卫闻言不禁身子一颤,眼中闪过厉色大步上前,伸手向着廖勇抓了过去。
廖王妃呆了呆,尤其是看着其中一名锦衣卫竟然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给推开的时候,廖王妃怒了。
“反了,真是反了你们了,本宫乃是大明已故秦王王妃,当今秦王叔祖母,你们竟敢对本宫无礼……”
怒斥声中,廖王妃再次向着站在门口处,低着头的周本业尖声道:“周统领,你莫非是瞎子不成,还不快给本宫将人救下。”
周本业看了看被锦衣卫给抓住的廖勇,再看看面目狰狞的廖王妃,深吸一口气冲着廖王妃拱了拱手道:“老王妃,请恕末将不能奉命。”
说着周本业向着一旁的秦王朱惟焯拜了拜道:“我等乃是秦王府护军,只听王爷一人命令。”
朱惟焯闻言嘴角微微一翘,看向周本业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而廖王妃闻言则是一脸怒色的尖声道:“周本业,连你都要反了吗,本王妃绝对饶不了你。”
李桓看着廖王妃那一副疯狂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道:“秦王殿下,廖王妃身子不适,须得人好生看护才是。”
秦王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当即便冲着李桓点了点头道:“钦差所言甚是,本王自会命人好生看护叔祖母的。”
说着秦王冲着周本业道:“周统领,请叔祖母回府。”
周本业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当即冲着秦王躬身一礼道:“末将遵命。”
就见周本业行至廖王妃身前,神色郑重的道:“王妃,请回府。”
廖王妃看看李桓,再看看朱惟焯,继而哈哈大笑,一边大笑也便退后道:“你们想要囚禁本宫吗?本宫……”
不等廖王妃将话说完,周本业上前一步,伸手一指点在廖王妃身上,登时廖王妃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扶住廖王妃的同时,秦王朱惟焯反应过来冲着两名侍奉廖王妃的婢女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叔祖母回府。”
两名侍女上前将廖王妃给扶住,就那么架着离去。
厅中的廖家一众族老这会儿看着他们最大的靠山和依仗竟然被人就这么架走,脸上顿时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陈耀看了李桓一眼,当即一挥手道:“将廖家所有人统统拿下。”
此时秦王朱惟焯行至李桓近前,冲着李桓一礼道:“此番多亏了钦差,若非钦差助本王拿下廖氏的话,本王怕是还要受廖氏所控。”
然后看了一眼正忙着捉拿廖氏族人,并且抄没廖氏的一众锦衣卫,稍稍犹豫了一下又道:“廖氏盗窃王府财物……”
李桓微微一笑道:“殿下客气了,廖王妃勾结廖氏族人,欺凌秦王殿下,更兼勾结地方官员,贪墨朝廷赈济钱粮,实乃罪大恶极。本官也并非单单是为了王爷,更重要的是查抄廖氏,追回钱粮。”
朱惟焯闻言面色一黑,他这些年身在王府之中可是看得分明,廖氏上下齐手,几乎是将秦王府给掏空了。
他方才本是想请李桓帮他追回廖氏这些年自王府所盗窃的财物,可是看李桓那意思,摆明了是不打算将那些东西还给他了。
张了张嘴,朱惟焯想要开口,可是就听得李桓叹道:“哎,陕地百姓苦啊,天灾也就罢了,竟还有人祸,官员贪墨朝廷赈济钱粮,就连堂堂王府都牵扯其中,陛下若是知晓,不知又将如何震怒……”
朱惟焯闻言不由面色大变,脸上露出几分惶恐之色,向着李桓道:“太傅明鉴啊,一切皆是廖氏所为,同本王无关啊,本王受妖妇掌控,秦王府之事丝毫做不得主,廖氏贪墨钱粮,秦王府一丝一毫都没有碰,还请太傅为本王向陛下言明。”
看着朱惟焯那一副惶恐的模样,李桓笑道:“王爷不必惊慌,只要王爷没有碰那些钱粮,本官便会为王爷向陛下道明其中原委,定不让王爷受不白之冤。”
秦王一脸感激的向着李桓道:“多谢太傅,本王感激不尽。”
不过秦王想到廖氏这么多年几乎将秦王府的财富给搬空,可是他却是被李桓拿捏住,有苦难言。
想到这些,秦王不禁想到被带走的廖王妃,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恨意来。
他同廖王妃可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也就是廖王妃占着是已故秦王妃的缘故,自他懂事起便饱受廖氏的欺压,要说秦王对其没有恨意那才是怪事。
深吸一口气,秦王心中不禁暗暗的打定了主意,待回去之后,定要这祸乱秦王府的廖氏付出代价。
正说话之间,就听得陈耀一脸欢喜的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账册道:“大人,找到了,找到了,廖家这些年与吴威等官员相互勾结,贪墨府库钱粮,走私盐铁的罪证皆在其中。”
一旁的吴威闻言不禁身子一软,直接失魂落魄的跌坐于地。
在廖王妃被带走的时候,吴威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完了。
本来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有秦王府站在廖家身后,就算是出了事,还有秦王府在前面顶着。
可是没想到当今秦王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也不知什么时候同李桓勾搭上的,直接舍弃了廖王妃以及廖氏一族。
怎么看这么些年秦王都是一个受害者,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