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立不禁呆了呆,下意识的道:“不是孙畅他们又是谁,难道说还敢有人冒充锦衣卫不成?”
毕竟在金立的认知之中,除了孙畅等人之外,他也不认识其他的锦衣卫,现在金三儿告诉他有一群陌生的锦衣卫出现在衙门之外,金立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冒充锦衣卫。
正说话之间,外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尤其是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向着大厅接近,甚至金立还能够听到有呵斥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都转运盐使司衙门之前一队锦衣卫身着那醒目无比的锦衣卫袍服,腰间挎着绣春刀,翻身下马,就见一众锦衣卫簇拥着一名锦衣卫千户堵住了运盐使司衙门的大门。
守在衙门口的两名小吏见到突然出现的锦衣卫的时候自然是一脸的不解之色,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上前阻拦道:“运盐使司衙门重地,尔等想要做什么?”
平日里他们也是同锦衣卫打过交道的,甚至还同那位锦衣卫百户孙畅关系不差,他们家大人更是与孙畅百户相交莫逆,所以说这两名吏员虽然说见到锦衣卫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来,甚至还敢上前阻拦喝问。
陈耀这几年之间也是因为跟对了人,愣是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锦衣卫千户的位子,这次便是奉了李桓的命令先一步前来扬州捉拿陈氏一族的核心人物。
而金立这位陈文良的得意门生,陈氏的女婿,占据这运盐使司衙门一把手的高位,可以说是陈氏一族掌控两淮盐业的重要人物,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陈氏的核心了。
甚至就连陈耀都亲自前来捉拿金立,就是因为金立此人的重要性。
两名锦衣卫一身的煞气,眼见守门的吏员竟然敢上前阻拦他们不禁冷哼一声道:“大胆,锦衣卫办桉,闲杂人等还不退避。”
两名吏员闻言心中一惊,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便被粗暴的推开,紧接着就见一队锦衣卫冲进了衙门当中。
运盐使司衙门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热闹起来,许多被惊动了的吏员都从一处处的房间当中跑了出来看热闹。
别看他们衙门不大,可是却是一顶一的肥差衙门,但凡是能够在这衙门里当差的,多少都有点背景,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在油水这么肥的衙门里站稳脚跟。
可以说这衙门里的大小吏员各个都是身家不菲,最差的至少也有着万贯家财,平日里更是被那些盐商刻意的逢迎,以至于这些大小吏员都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
就算是这会儿看到闯进来的是一群锦衣卫的时候,大多数的吏员眼中都没有露出什么畏惧之色,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陈耀等人。
四周一种吏员的目光自然是落在陈耀的眼中,那些吏员目光之中的异样如何能够瞒得过陈耀。
陈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些吏员竟然不怕他们,这可是相当的罕见的,要知道就算是他遇到他们锦衣卫,京城之中的那些公侯权贵都要为之色变啊。
压下内心的惊讶,陈耀一手按着绣春刀的刀柄,沉声喝道:“金立何在?”
陈耀一声呼喝,四周立刻寂静一片,随即就听得一人向着陈耀道:“金大人正在后堂办公,这位大人……”
一人下意识的上前,似乎是想要同陈耀套一套近乎,结果陈耀只是澹澹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向着身旁的锦衣卫道:“去将金立带来!”
当金立听到外间动静自大厅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队锦衣卫正大步而来。
为首的一名锦衣卫百户官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金立身上,因为金立身上的官服正代表了金立的身份。
脚步一顿,段岭一手按着绣春刀,宛若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金立沉声道:“阁下可是金立!”
要知道平日里就是那位锦衣卫百户孙畅都要客客气气的喊他一声金大人,现在段岭这么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自然是让金立下意识的皱眉道:“正是本官,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寻本官又有何事?”
段岭见金立自承身份,当即一挥手道:“将此人给本官拿了。”
话音落下,顿时就见两道身影上前,在金立愕然的目光当中一把将金立给扭住,甚至取出枷锁给金立带上。
知道这会儿金立方才回神过来,当即便冲着段岭呵斥道:“大胆,你可知道本官是什么人吗,竟然连本官都敢抓,你们大人是谁……”
此时听到了动静,几名金立的心腹也都围了上来,满是敌意的看着段岭等锦衣卫,甚至有人下意识的上前想要阻止锦衣卫捉拿金立。
而此时段岭一声冷哼道:“大胆金立,本官奉皇命前来拿你,你的事发了!”
说话之间,段岭目光一寒扫过几名金立的心腹带着几分不屑道:“我等奉皇命办差,尔等若是胆敢阻挠,皆以谋逆之罪论处。”
不得不说谋逆的罪名还是非常的具有震撼力的,段岭话音刚刚落下,几名金立的心腹便一个个的面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看看段岭他们那一身锦衣卫的官服,再看看面露惶恐之色的金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是不敢动弹一下,生怕会被眼前这些锦衣卫视作谋逆。
镇住了其余官吏,段岭大手一挥道:“带走。”
随着段岭一声令下,两名锦衣卫便将金立押着去见陈耀了,而段岭则是带着剩下的锦衣卫冲进了金立办公的大厅之中,第一时间便控制了衙门里的一应账册。
锦衣卫的一番举动很快便让衙门里的大小吏员面面相觑,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能够意识到这次他们衙门只怕是要出大事了啊。
毕竟江南之地距离京师迢迢千里,陈文良被下狱的事情尚未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