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澜刚刚醒来,没察觉到沐玄烨和秦安贤等人的神色都有些异样,只觉得自己这次计划十分有用。
当即虚弱的咳嗽了一声,“羽澜有伤在身,无法下床行礼,还请父皇和舅舅不要怪罪。”
“不用装了。”沐玄烨冷声打断她的话,“太医说,你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根本没什么严重的伤。”
沐羽澜脸色微僵,她分明收买了御医让对方将她的伤势往重了说,怎么对方没有如约而行。
“我……”沐羽澜紧了紧手中的被子,知道瞒不过沐玄烨,故作柔弱的开口,“父皇,儿臣没事你难道不该开心吗?”
“还是父皇真希望儿臣被沐茵茵给害死?”
“闭嘴!”
沐羽澜被吼的一激灵,可更让她惊讶的是吼她的人。
“舅舅……”沐羽澜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安贤,“你竟然吼我?”
她长这么大,秦安贤从未对她说多一句重话。
有时候她因为任性,即使被沐玄烨教训,秦安贤也只会为她求情,从没有凶过她。
可如今……
沐羽澜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那些这几日被她藏起来的刁蛮脾气立刻又钻了出来,“是不是沐茵茵那个贱种又说了我什么?舅舅现在连你也站在她那边了是吗?”
“呵呵,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像父皇还有太子哥哥那样,被她蒙蔽。”
“反正沐茵茵惯是会蒙骗……”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沐羽澜的话,她的脸也被打的偏到了一边。
沐羽澜捂着自己的脸,久久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秦安贤收回微微还有些颤抖的手,冷声的开口,“我再问你一次,今日在后山之中,你当真是被推下山崖的?”
沐羽澜咬着唇,狠狠的瞪了秦安贤一眼,“舅舅你不是已经认定真相了吗?我说什么还重要吗?”
沐茵茵那个小贱人!
竟然又让她逃脱了!
她到底是说了什么,为什么舅舅和父皇会这般相信她!
“不许叫我舅舅!”秦安贤退后两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已经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你乃是雪贵人所出,本相与你没有丝毫干系!”
“从前过往,本相念在你尚不知情的份上,不再追究。”
“可今后,公主若是再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休怪本相手下无情!”
说完,秦安贤便丢下一脸茫然的沐羽澜离开了。
“什,什么意思?”沐羽澜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怔怔的看向沐玄烨和沐时谨,“父皇,太子哥哥,刚才舅舅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怎么可能是雪贵人所出……那日在茗雪阁内雪贵人分明已经和沐茵茵做过滴血验亲了。”
“江怀。”沐玄烨淡声开口。
江怀应了一声,立刻将手中还捧着的铜碗递到沐羽澜跟前,“小公主,这是方才您昏迷的时候,太医为您与雪贵人做的滴血验亲。”
“您自己且看看。”
沐羽澜看着那铜碗中已经融合在一起的血滴,怔楞许久无法回神。
“不对……本公主是先皇后所出,怎么可能是雪贵人所出。”
“父皇,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羽澜请父皇明察啊!”
沐玄烨冷冷的转身,“朕正是因为‘明察’所以才会纵容雪贵人逍遥至今。”
“禁卫军听令,公主沐羽澜伤重需要静养调理,没朕的命令不许沐羽澜踏出帐篷半步,更不允许人探望。”
“臣等听令!”
禁卫军们迅速将帐篷围上,沐羽澜着急的从床上翻身而下,想要向沐玄烨求情。
可她连帐篷都还没走出去,就被禁卫军给拦了下来,只能看着沐玄烨等人的背影离开。
“父皇……我不是雪贵人的女儿,一定是搞错了……”
“父皇……”
沐羽澜又哭又闹,可沐玄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迅速的离开了她的帐篷。
“时谨,你带人去将茵茵放出来吧。”沐玄烨想到沐茵茵,眼底一片柔光,“朕今日委屈她了。”
“父皇是为了引雪贵人上钩,茵茵要是知道了,定会体恤父皇的。”饶是沐时谨成熟稳重的性子,嘴角也勾起了几分笑意。
今日之后,茵茵便能名正言顺的恢复身份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还是让茵茵受气了。”沐玄烨叹气,他想起当时沐茵茵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他就心疼不已,“江怀,赶紧去吩咐御膳房的人准备些好吃的。”
他可得好好哄哄小东西。
免得小东西生他的气。
“奴才已经吩咐过了。”江怀笑眯眯的回话,“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做好了,等长公主回来,便能趁热上桌。”
长公主?
嗯,不错,是他的宝贝长公主。
沐玄烨满意颔首,“嗯,你算是聪明了一回。右相呢?怎么不见他?”
沐玄烨皱眉看了一圈儿周围,今日他设这一局,有一半原因是为了秦安贤。
他同秦安贤也算是少时相识,两人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