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催命呢?”
鹿惊枝指着天边,东方的一线橘色微弱到几乎看不到,天空是深蓝色。
静谧,如同深海。
街道空旷,摆摊的商贩甚至都没行动。
鹿惊枝倒是不赖床,但是凌晨四点喊她起床是不是多少的过分了。
“你,还有药吗?”许疏楼还想用银子打动她,就见小姑娘伸了个懒腰,“救追追?这不用你说。”
他该明白的。
这就是个看脸的小姑娘。
姐弟两人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乖,静静的跟在鹿惊枝身后,应鹊还帮她抱着一个包袱,里面都是吃的。
车厢还得靠夜明珠照亮,听说这玩意很贵之后,应鹊每次都会多摸一摸它。
“帮我杀个人。”
鹿惊枝抬眸看向他。
那边应鹊已经重重的点了点头,“两清,我们绑架你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不欠你的,要是再找我,要给钱的。”
应鲤跟着点头,“嗯嗯,要给钱的。”
原来不是喊她。
鹿惊枝嘴角抽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挑眉。
话说,真的不会酿成灾祸吗?
她以为至少要教育一段时间再放心大胆的开口。
“今天我们会到临宁城,我们会在镇子上落脚,会有人带你到城中,你要杀的人叫白剑。”
应鹊虽然第一天当杀手,但已经是个合格的杀手了。
她甚至不去问一句为什么。
但是鹿惊枝好奇啊:“理由?”
“在很多年前,他给我娘提出了个建议,”许疏楼平静的开口,“他说,小公子并非沈家所出,与皇室也并无任何牵扯,在宫中平白惹了人的眼,于情于理,该回家中的。”
“然后你就记恨他了?”
鹿惊枝:地铁老人手机。
但,尊重祝福。
“我偷听到了这句话,觉得自己在宫内待的时间不长了,便撺掇着表哥逃了学,去皇后宫中吃糕点。”
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鹿惊枝明白了。
侍卫带着应鹊离开的时候,鹿惊枝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般有恃无恐。
他把应鲤哄了下来,当了他的人质。
“不要失败,失败了也别把本公子供出来,”许疏楼淡然的说,“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修养。”
自杀,是败者的宿命。
“我不会失败的,”应鹊说,“你有武功吧?我能把你偷偷搬到破庙,也能悄无声息杀个人,别担心我。”
许疏楼淡然的脸皲裂一分。
“我娘一直说我很弱小,不该出远门,但是我发现,沧澜比我弱小的人多多了,就比如你。”
许疏楼:“……”
可以闭嘴了。
鹿惊枝笑的要抽过去。
应鹊从腰带处翻出一个瓶子,“这就是我放在浴桶的药粉,这次也用上吧。”
“你这个药粉,”许疏楼停顿片刻,“卖吗?”
“卖。”应鹊答应的爽快,“一两银子卖给你。”
许久的静谧。
漾着紫色光芒的杏眼求助的看向鹿惊枝,“是不是卖贵了?我想把它卖了还债,我们还欠你红薯钱、粥钱、衣服钱、糖葫芦钱……”
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
算不清楚了。
“你还有什么药,我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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