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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质检的前一天,我在跳操的时候晕了。
站在我后面的宋屿直接摇了120,哎,丢人丢到全校了。
到医院后,医生说我是紧张过度加上没休息好,给我开了各种水吊瓶。
放学后,于皓阳拎着一篮水果来医院看我。
他说阮艺来不了,他当代表了。
于皓阳坐在床边,把白天老师们抓的题给我讲了一遍。
吊瓶快打完了,我妈开始收拾东西。
“同学,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们还要考试。”
我做了个强壮的手势:“你回去吧,我没事的。明天见。”
于皓阳浅浅一笑,退出了病房。
我妈拎起水果:“林周周,你和这男同学什么关系?”
“当然是同学关系。”
“阮艺和你玩那么好都没来,他自己一个人跑来的,只是同学关系?”
我被我妈问住了。
我是很想和他有关系,可他呢?
他说我是他在九中的第一个朋友。
对,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刚来时不合群,班主任让我带带他。”
我妈一脸我不信。
“去年高考他爸妈闹离婚他考砸了,老刘怕他心理压力大,让我多和他玩玩。他人很好的,我的成绩提升的这么快都靠他。”
为了堵上我妈的嘴,我如实相告。
说完,我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想要找他“自首”的事我竟然忘记了。
下一秒,我妈开始叹气。
“他父母也真是的,非要在高考的节骨眼上闹吗?都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哎!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我接了一句。
我妈对这种事总是很容易共情。
收拾到床尾时,我妈看见一本笔记本:“你同学笔记本忘记拿了。”
“你放我书包里,我明天带给他。”
我给于皓阳发了消息。
他回了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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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皓阳踩着铃声进了考场。
考完试,他急匆匆地走了。
我发消息问他出了什么状况,他没有回复。
下午,我站在教室门口透气,也想蹲一蹲于皓阳。
开考5分钟,于皓阳和阮艺一起来了。
“你们,一起来的?”他们脸上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阮艺眼神躲闪:“刚才在校门口遇到了。”
“你替老师看门呢?”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于皓阳这样奇怪的口气。
不等我回答,他径直走进教室。
我对着阮艺挑眉:“他怎么了这是?”
上课铃响起,阮艺冲进了她的教室。
我走进教室坐了下来,于皓阳低着头,面色看起来很差。
做完语文考卷,我先出了考场。
走到半路,内心又开始挣扎。
想到下午他对我的态度,患得患失的情绪冲击着我的理智。
麻蛋!我等不到高考结束了。
我买了瓶可乐,折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时,于皓阳还在位置上收拾书包。
我走回座位:“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挺好的,谢谢关心。”
谢谢关心四个字,于皓阳说的特别重。
现在我很确定他今天心情不好了。
正在做卫生的宋屿和班长看了过来,我有些尴尬,有一种情侣吵架被围观的既视感。
我把可乐塞进他的怀里,溜出了教室。
“你喜欢的可乐,一定要喝!”我冲于皓阳喊道。
回家路上我发消息给阮艺,问她下午和于皓阳一起来学校时没有发现他哪不对劲。
阮艺说他俩是在校门口遇上的,于皓阳没有和她聊什么。
我收起手机。
等他喝完可乐,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再说吧。
一整晚,我一直拿着手机,洗澡时也把音量开到最大,偏偏它安静了一整晚。
临睡前,我把手机调了静音。
于皓阳不回我消息,也算是另一种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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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考英语。
刚播完听力题,一个中年男人出现了在教室门口,监考老师疑惑地走了出去。
很快,老师进来把于皓阳叫了出去。
短暂的诧异过后,大家又开始低头答题。
过了十来分钟,于皓阳恹恹地回了教室,眼尾红红的。
我咳了一声,他扭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