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地路上,陈在溪有些心不在焉。
忧思加重,尽管在怎么安慰自己,陈在溪还是忍不住去想老夫人那一番话。
她自是不想嫁进张家,可婚事已被定下,老夫人又如此态度,她好像已找不出改变的法子。
正叹气,裙摆随机被什么东西扯住,有些走不动。
绿罗惊呼一声:“小姐,这是哪里来得兔子?”
愣了下,陈在溪顺着绿罗的目光往下看,只见嫩黄色裙摆下,一只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兔子正勾着嫩黄色布料玩。
“……”她有些惊喜,杏眼瞪大:“这是谁家养得兔子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蹲下来,伸出指尖,好奇地触碰。
大抵是天生就对这样毛绒的宠物没有抵抗力,陈在溪看着小兔红色的瞳孔,小巧的鼻尖,只觉得内心欢喜极了,连心里那点阴郁都短暂抛却。
真是可爱啊……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触碰,想用手背去蹭小兔身上的绒毛。
直到耳边落下一道锐利地女声:“放开,我才不准你碰。”
陈在溪“嗖”一下收回手,顺势抬眼,就看见宋晚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没等她回答,宋晚云又紧忙说:“谁让你碰的?真是乡下来的丫头,一点礼数都没有。”
确实是她莽撞了,见这兔子乖巧想逗逗,却忘了这是别人的东西,陈在溪不在留恋,站起身道歉:“晚云姐姐,既是你养得,是在溪打扰了。”
“没有礼数乡间村妇。”宋晚云没忍住又唠叨一句,一边弯下腰,不客气地掐着兔子直接捞起来。
陈在溪只得收回目光,打算走人。
“等等,”宋晚云眯起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忽而又不明不白地落下句话:
“今日之事,你不准给我说出去。”
这话一出,陈在溪有些没明白,只是宋晚云也没有解释地意味,拎着兔子便离开。
绿罗一脸茫然,等人走后才轻声开口道:“小姐,晚云小姐她是指什么事啊 ?”
陈在溪眨巴着眼睛,摸不着头脑:“大概是晚云姐不准我摸她的兔子?”
“嗯……”绿罗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国公府里有一处园子,园内是一方池塘,栽种了一池的荷花,正直盛夏,红荷开放,点缀在绿水之上。
满池绿水坠红荷,是极具有美意一幕,深受老夫人喜爱。
这一池花便被府上丫鬟们精心呵护至今,自有上京第一池塘之称。
每年的这个时段,老夫人便会邀些人来府上赏荷,到今年,荷花宴这差事落到大姑娘宋妙仪头上。这是宋妙仪第一次办宴,日子将近,她生怕出了错处,越发小心谨慎。
府上下人接连忙碌起来,这股紧张的情绪自然也被带到了梧桐院。
石桌上摆着几叠精致的糕点,是绿罗昨日下午托静月带回来的。
梧桐树下的阴影间,陈在溪视线拂过酸枣糕,白雪山楂,云片糕,蜜饯果子……
“绿罗,这么多糕点你都不喜欢?”陈在溪拧着眉,一边吃云片糕,含糊不清地问。
“小姐!”绿罗坐在石凳上,听完陈在溪这句话以后,是连坐也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来原地走动。
“你说。”陈在溪又吃了口糕点,给了绿罗一个催促的眼神。
绿罗深吸一口气,完全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心情吃糕点。
荷花宴在即,小姐她一点不急也就算了,前几天又拿出一根簪子来找人当掉。
绿罗一开始还以为出了什么急事。直到昨天,小姐她忽而托静月买了一堆糕点回来,一边吃一遍悠哉地看起来话本。
绿罗:“……”这几天她可是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想到这里,绿罗吸吸鼻子,小姐越是这样没事,她越是心疼着急:“小姐,明日就是荷花宴,老夫人可是说要安排你和那张家公子见一面,这人都还没嫁过去便私底下想看,传出去怎么得了,这……这哪里能这么欺负人的?”
“绿罗不急,我是缓过来了,我们绿罗倒是被气坏了,可为已经定下的事情生气,这不值当。”
陈在溪悠悠说完,抬手,指尖搭在一颗白雪山楂上,随即捻起来,递过去:“来,我看你这几日都没好好用饭,你还是吃点吧。”
绿罗本不想接,可她家小姐好像生的过于完美了,连指尖都是白里透粉的好看,相称之下,带着平平无奇的山楂都诱人起来。
内心地焦急渐渐平息,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吃吧吃吧。”陈在溪看她这样子,不忍笑道。
绿罗:“……”
行吧行吧,既然小姐这样劝她,她“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吃了好一会儿甜食,绿罗手里抓着山楂,又看了眼仍旧悠哉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