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冽的草木香直往她鼻子里钻,低头看着身上的黑色披风,伸手摸了摸,手感不错。
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萧立有些无奈:“你坐啊,干嘛我坐着你站着,这样怎么聊天。”
萧立本欲拒绝,可对上姜烟执着的眼神还是将推辞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掀起衣袍坐在姜烟对面。
夜色微凉,庭院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蝉鸣声合着时不时出现的蛙叫此起彼伏,月光轻柔恬静,洒在坐在庭院里的二人身上,如轻纱笼罩,说不出的平静和谐。
姜烟静静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其实在这也挺好的不是吗?干嘛还要回去……”
回过神来的姜烟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甩了甩脑袋:“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还是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比较好,不然就要越陷越深了。”
萧立看着面前的女孩一会皱着眉头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响亮。
姜烟扭头看着萧立若有所思的开口:“你上次说让我远离沈亦棋是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萧立没想到她话锋转的这么快,顿了顿:“不知道。”
姜烟看着萧立像蚌壳子一样的嘴,知道如果他不想说,她就是撬也撬不出一个字,只好作罢:“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查。”
“你不问问我晚上去哪了吗?”萧立沉默的开口。
“那问了你会告诉我吗?”姜烟说完真诚的看向萧立。
“不会。”
“……”不会那她还问个头啊!
“但是以后不会了。姜小姐,再信我一次。”沈亦棋眼神真诚,说话语速很慢,似是发誓,也是承诺。
姜烟见他这么严肃,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萧立,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即便不是你的本意,也改变不了。今后若是遇到了危险,就算你没有保护好我我也不会怪你。”姜烟顿了顿表情认真:“别轻易把自己的性命许诺出去。”
说完姜烟够着身子穿过石桌伸手拍了拍萧立的肩膀“以后日子还长呢,萧护卫。”
萧立看着姜烟亮闪闪的眼眸,微微动容,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
姜烟劝完萧立,支着下巴靠在石桌上神色有些飘忽,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
虽然在这里很快乐,可她还是接受不了那些下人动不动就跪在她面前,接受不了他们的言听计从,就好像没有思想里的傀儡。
她知道田夫人为什么生气,知道就算今天萧立为了保护她而死,大家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这是他的职责,顶多表达遗憾难过,算是在姜府相处这段时间的情分。
可她不愿意,那又能怎样呢?她改变不了,只能被迫接受这些。
姜烟垂下眸子,神色有些暗淡,起身将身上的斗篷扯下放在石桌上,生了个大大的懒腰:“困了,睡觉去咯。”
可突然下盘不稳,姜烟那只受伤的脚直接着地:“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一声惊呼将树上栖息的鸟儿惊醒,扑腾着朝其他树上飞去。
萧立见她喊疼,着急站起来想要扶住她,却手忙脚乱间踩到了斗篷垂下的系带,脚底一打滑,拉着姜烟朝反方向跌在了地上。
姜烟原本脚疼,现在好了,屁股也摔得生疼。
跌倒的动静太大,将睡着的春桃吵醒,箕拉着鞋揉着眼睛拉开房门。
“谁啊……。”
话没说完春桃就看到看到姜烟和萧护卫摔在地上,姜烟面色痛苦,吓得她哪里还有瞌睡,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赶忙跑过去扶姜烟。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萧立最先反应过来一下翻起身想要扶起姜烟。
姜烟甩开他的手靠着春桃站起来,恨恨的开口:“我没事!萧护卫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去吧!”
屁股上的痛感还在不断传来,姜烟微微撇头看萧立还愣在原地,自己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看着萧立瞪圆了眼睛:“我改变注意了,罚你………”姜烟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生一计:“罚你在我伤好之后教我武功!”
说完也不管萧立有没有答应,转头就进了房间,咣的一声关上房门,诉说她最后的一丝不满。
“好。”萧立轻声答应,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像长年冰冻的水面化开一抹缝隙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温暖又珍贵。
沈亦棋送完姜烟回到府里已是深夜,刚推开门却看到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院子里,像是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