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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1 / 3)

开门的小厮垂首站在一旁木讷的开口:“棋王爷,主子在凉亭等您。”

沈亦棋听完这句话也不着急去,反而上下打量着小厮,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一段时日不见,常断你看着愈发呆板了。”

眼前叫常断的小厮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嘴里又重复了一遍:“主子在凉亭等您。”

沈亦棋看着他轻笑一声,才抬脚向凉亭走去。

这宅子从外面看毫不起眼,可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引入眼帘的是主院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青砖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前,曲径幽深,一眼望不见尽头。

沈亦棋走在曲折的小路上,很快就找到了常断所说的凉亭。

凉亭内坐着一个男人,慈眉善目,看着和蔼极了。

身上衣着华丽,衣袍间镶着金边没有其他图案却一眼能看出不是寻常布料。

他抬头见是沈亦棋来了,笑眯眯的向他招手:“棋王爷来了?过来坐。”

沈亦棋面上带笑,唤了一声:“王相公。”

等他踏上台阶才发现石桌前只有一个石凳,此刻正在这位王相公身下。

沈亦棋神色未变,不声不响的站在王谏对面。

王谏自一开始和沈亦棋打过招呼后便再没说话,低头一心研究面前这盘棋,好像感受不到沈亦棋的存在。

庭深寂静,只能听到鸟叫和蝉鸣声交杂着此起彼伏。

夏日炎热,即便是这凉亭此处位置极佳,不时有微风吹拂,沈亦棋脑门上也已经泛起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不耐的情绪,反而也盯着面前这盘棋,神情认真。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王谏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棋王爷近日可好?我专门吩咐下人一定要好好关照你,不知他们做的可还让你满意?”

那纨绔公子哥家中也算数一数二的富商,在宰相眼里,居然就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既然是宰相的吩咐,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王谏呵呵一笑:“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可是——”王谏一顿,声音有些低沉:“棋王爷的表现却让我并不是很满意。”

沈亦棋神色微变,声音颤抖听上去格外慌张:“亦棋惶恐,不知哪里做得不对,还望相公明示。”

王谏冷哼:“惶恐?呵,当年你被圣上逐出宫,是我派人寻你,亲自授你诗书,教习武功,你可忘了?”

“亦棋不敢,您的教习之恩亦棋一直铭记在心,只盼有朝一日能有机会报答相公。”

沈亦棋躬着身,双手握拳胳膊抬高越过头顶。

王谏摆摆手:“王爷言重了,我提起往事并无他意,只是想看看在王爷心里的秤杆上,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点分量。”

“亦棋始终是站在您这边的。”

王谏闻言眯眼盯着沈亦棋,不放过他每一个微妙的表情,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泛着逼人的寒意,阴冷锐利。

半晌,他收回了眼神:“我听说,棋王爷昨日竟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己人,这倒是让我一时分不清王爷话里的真假了。”

沈亦棋忙开口:“相公您有所不知,那人是将军府的嫡女,将军府二位疼这个女儿是全城人人皆知的,要是她昨日真出了事,将军的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彻查到底,到时候…………”

“姜家的女儿?”

听王谏语气微变,沈亦棋知道这显然是手下人欺瞒谎报了。

但他好像没听出王谏语气中的疑惑,抬起头满脸着急:“是啊相公,亦棋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贸然出手救下她伤了您手下的人。”

王谏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兴奋:“那这么一来,你与姜家岂不……”

沈亦棋直起身,伸出手捻起桌上的一颗黑棋夹在指尖,落子瞬间嗓音带笑:“姜家,棋子而已。”

低头再看这盘棋,黑子已经冲破了白子的困局,短兵相接。

王谏抚掌大笑连连称赞:“哈哈哈,好!好!王爷的棋艺果然了得!怎的还站着?快坐。”

话音刚落,小厮已经将石凳放在了沈亦棋身后。

沈亦棋微微拱手,才坐下,常断却突然出现抱着一个人摔在了凉亭外。

沈亦棋看过去,正是昨日小巷里的那个男人。

他浑身是伤姿势怪异的趴在地上,胳膊和大腿处隔着衣袍渗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染红了亭前洁白的鹅卵石。

他抬眼看到王谏,浑浊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希望,身子发力往前蠕动,像没有四肢的爬虫,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人发呕。

一旁的小厮被这诡异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等那人凑近些才看清,他的手和脚全部被割断,但没有完全割断。

红色的筋强行拖连着残肢,稍微一动筋被拉长,随即又拖回,和蜗牛爬行时的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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