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盯着姜烟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沉声回答:“询问仲二时我就在现场。他亲口承认是自己去偷得玉佛手且无他人指使。我屋子里的婢女也说,佛手打碎的前两日就看到仲二鬼鬼祟祟的在佛堂附近转悠。想来是没有侮告他。”
尽管这个答复姜烟并不意外但捏着拂尘的手还是一缩。她没敢看灵月的表情,只是沉默的点点头让春桃拿上那些银子离开了齐府。
走出齐府后姜烟带着他们躲在暗处,一直等看到官府的人来了带走宋端,才放心离开。
绕了几个弯,姜烟他们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一辆马车停在当间。
环顾看四下无人后姜烟才放心的和春桃坐了进去。春桃数着红布里包裹的银子忍不住惊叹:“这夫人真是大手笔。居然一下就送出这么多,还说是一点心意。这一点都够噎死我的。”
姜烟听着春桃的话忍不住笑出声:“那你都拿去买吃食吧。”
说完她看向从齐府出来后就没说过话的灵月:“对于江夫人说法,你怎么看?”
灵月声音坚定:“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去偷玉佛手!”
姜烟知道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万一那齐瑞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江夫人那边证据确凿根本挑不出错来,眼下只能去听听仲二本人是怎么说的。
她掀起车帘看着萧立:“你有什么办法进到牢狱里吗?”
萧立沉默不语,片刻后迟缓的开口:“可以偷偷潜进去。”
凭借他的武功是可以潜进去,可牢狱官兵众多又不知道仲二关在哪里,一时半会若是找不到被发现的风险就很大。
姜烟低头看着袖子里藏着的将军府令牌:要不借将军府的名头?
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她爹尚且在前线厮杀,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别给将军府找麻烦了。
一时有些犯了难,姜烟突然想到沈亦棋早上说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心想这人居然算到自己会遇到麻烦。
“走,去棋王府。”
萧立皱眉没动:“找他做什么?”
姜烟合上帘子不再看他:“找他想办法。”
去棋王府前,她先吩咐送春桃回了将军府。看着她小脸皱起姜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然下一秒:“小姐!你又丢下我!”
“不是丢下你,是交给你其他任务。”姜烟捏了捏她的手。春桃的手又软又嫩,暖乎乎的摸上去很舒服:“我今天会回来的晚些,你帮我打掩护,别让我娘发现了。”
安抚好春桃,萧立不情愿的架着马车往棋王府走。明明半个钟头就能走到的路程却硬是走了快一个钟头。
因为他在脑子里默默想办法。但思索了大半天,萧立发觉他的这些想法实现起来都不太稳妥,最后还是放弃。
来到棋王府,姜烟发现大门开着条缝,刚走近准备敲门里面就传来声音:“进来吧,姜姑娘。”
姜烟有种做任何事都被窥视的感觉,心里有些不爽。
她推开木门,沈亦棋坐在木桌前正对着大门,冲她微微仰头:“来了?坐。”他面色带笑,可姜烟越看越觉得可恶。
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姜烟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萧立守在门口,她没让他进来。
就他俩短短接触的几次,她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合,若是让他俩再见面这事恐怕就谈不妥了。
“姜姑娘这身打扮倒是很别致,我差点以为是哪个道士来敲我的门。”沈亦棋表情诚恳,眼神里却满是玩味。
姜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笑着开口:“棋王爷向来看着对人冷淡,想不到今日还是很健谈的嘛。”
沈亦棋端着茶碗的手一顿,神色不变的咽下口中的茶水:“姜姑娘来找我是有事需要帮忙?”
听他问起,姜烟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你有法子进到牢狱里吗?”
沈亦棋没说话,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石桌发出轻响。
“嗒”“嗒”“嗒”
就这么听着他敲了半天像是和尚敲木鱼,姜烟也没了耐心。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沈亦棋说话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值得你这么帮她?”
姜烟目光微凝,开口问出了在鬼市时同样的问题:“你怎么知道?”
他抬头,看着姜烟的眸色暗沉:“一周前,城东那边发现了具被溺死的女尸。寻人的讣告贴出来不到一天就被撤了下去,接着就有人看到义庄半夜打灯接尸。姜小姐,你还不明白吗?”
沈亦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又抛给她一个问题。
姜烟当然明白。血书、黑衣人、爆炸的船………这无一不再警告她这件事背后的危险。若她不是将军府的小姐,恐怕这会已经丢了性命。
可就像萧立说的,如果只是因为贪生怕死而失去追寻真相的勇气,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