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什么?”
“没什么。”江肃不自在地说,“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打消辞职的念头,你告诉我。”
乔颂茫然了一秒。
她也不知道。
或许这两个人都走,她才会彻底没了辞职的心思吧,可这话她不能跟肖恪说,更不能跟江肃说,因为他们会当真,也会付诸行动。
她希望他们走没错,但不要跟她有什么关系,否则好像是她逼迫他们似的,好像他们多可怜多无辜多委屈似的,只有她是蛮不讲理的恶人。
江肃见不得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都想坐在她身边不要脸的哄她了。
“以后我在公司不说那种话了,好不好?”江肃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找到了重点,“在公司里,我跟你只是上下级,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乔颂眼神古怪的看他。
时间隔得太近,她一下就听出这话之前在谁那里听过。
这是男人统一的话术吗?
“我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了。”乔颂提醒并纠正,“正因为这样,你在公司说的那些话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江肃:“……”
“行,我答应你,以后在公司不会说那些话,不会打电话让你给我送咖啡。不走了,好不好?”江肃自觉不够,又补充道,“你别担心,我在这公司呆不了多久,你真没必要因为我辞职。”
“……什么时候走?”
这话乔颂不会问肖恪,但她敢问江肃。
江肃的脸色瞬间像喝了浓缩黑咖一般,他咬牙,“一年半载。”
乔颂:……说了等于白说。
算了。
正好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烤鱼过来,话题于是中断。
乔颂饿了,江肃也饿了,两人拿了筷子就开始吃饭。他们过去那样好,一起吃过那么多顿饭,热气氤氲,一下子冲散了过去五年的空白。
这是江肃五年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江肃离开的时候走路带风,实在是太开心了,他觉得乔颂肯定已经没了辞职的想法,除此以外,他们俩好好聊了,又吃了顿饭,这明显是好的开始。
他这人就这德行,眼神从不分给陌生人,更不会去观察街上都有谁。
肖恪静静地立在夜色中,目无波澜地看着他一脸喜色的离开。
他很少为什么事情而愤怒。
上一次有这样的情绪,还是跨年夜时她被人推倒膝盖磕得一片青紫。
此刻,也不只是愤怒。
他感觉心里很空,跟江肃无关,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他只是突然想问问她——你这段时间偶尔的魂不守舍,偶尔的叹息,是因为谁?
在重逢的那一刻,你先看到的人是谁?
你心跳慢半拍时又是因为谁?
-
很快地就到了周一。
到午休吃饭时,乔颂才从张若雅那里听说肖恪请了病假,非常惊讶。
“这人有点意思。”张若雅跟乔颂小声八卦,“其他部门有几个妹妹好像有那么点心思,都被他四两拨千斤推了。好羡慕他女朋友,吃那么好。”
乔颂顿了顿,看向张若雅,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张若雅神秘兮兮地笑了,见周围座位没人,色女小声说:“他那样子,一看就很猛。”
乔颂:“………………”
“当然,江总也是。”
张若雅跟乔颂平日里关系很不错,聊天时也不会太顾忌。
要是话题的主人公是别人,乔颂其实是很乐意参与讨论的。
但这两个主人公都是她的前任,那她就只能沉默了。
“你觉得是肖总助好一点,还是江总?”张若雅问。
乔颂一脸正色:“我不知道。”
张若雅瞥她一眼,“你肯定不知道呀,你猜,猜。”
“我觉得应该是肖总助更猛。”她露出微笑,“当然,这两人应该不相上下啦。”
乔颂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好好闻呀!”
张若雅的注意力果然成功被转移。
乔颂虽然想知道肖恪的身体情况,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发消息问候。她最近工作也忙,今天还得加班,很快地也将这件事短暂遗忘了,罗姐孩子生病,很早就走了,张若雅下午外出,到了七点,秘书室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正抬手捏脖子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肖恪脸色带了些苍白与虚弱,见是她,还很惊讶,一开口声线却是有些沙哑低沉,“怎么还没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