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笑笑,又是那副没正形的模样,惹来语文老师一个大白眼。
江梨也盯着走廊上的动静。
陆序说:“做贼去了。”
“……”年轻的语文老师不搭理他嘴贫玩笑的话,翻过男生手上的书,指着一篇课文说,“把这篇课文背熟了,早自习结束后来办公室抽查。”
说完,她转身回了教室继续坐堂。
陆序垂眸,目光落在《陈情表》三个大字上,困意顷刻爬回脑门。
……又是这篇。
须臾,他把书往脸上一盖,没忍住的又打了个哈欠。
上课前,陆序从办公室回来,路过时,顾肖刚想找他搭两句话,男生径直回到座位,倒头就趴在桌上,不问世事。
一整天,陆序几乎都与课桌黏在一起,江梨也发现了同桌今天状态异常,就连上课,也完全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比平时还要过分。
她放弃了提醒的打算,顶着每节课被老师凝望的压力,度过了一上午。
今天是假期前的最后一天课,放假狂欢的躁动在下午时分愈来愈烈,每个人如沸锅上的蚂蚁,躁乱又兴奋。
陆序的瞌睡也在下午散去了不少,到了体育课,跑完操班里有人即兴组织起了篮球赛。
顾肖没去找6班的人,拉住陆序邀请:“走,一起打球?”
陆序耷着眼皮,没什么情绪地婉拒了:“你们玩。”
“你要干嘛?”
“困,回教室。”
“还睡呢,都睡一天了。”
陆序打了个哈欠,没接话。
体育委员抱着球从器材室走过来,不明情况地问:“人找齐了?”
顾肖继续怂恿:“走了,正好打球让你清醒清醒。”
陆序原地没动:“你们玩,我没什么兴趣。”
顾肖还想说点什么,旁边朱睿斌这时打岔道:“算了,再找找,这哥困了一天,昨晚通宵没睡,别为难他了。”
顾肖好奇:“他昨晚干嘛了?”
朱睿斌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临时憋了回去,本人还在场,他哪好意思当着人的面叭叭。
其他人不清楚,但和陆序同宿舍的人都知道,昨晚宿舍阳台,陆序接了一通电话后,在熄灯的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宿舍的人都有点担心,朱睿斌正要摸黑下床去看看,少年却闷着头回来了。
陆序不知道周女士是从哪里探听到的化学成绩,但这次绝对不是从他这里,好像是从初中开始,从他变成家长眼中那种叛逆不听话的学生开始,母子俩的摩擦就变得没间断过。
日常的关怀询问,在触及学习这个雷区,总能三两句话就吵起来。
昨晚聊天的最后又是不欢而散,也因为清明的到来,昨晚的话题多了一个平时不常提起的人,结果更是添了一层压抑气氛。
*
独自回到教室,陆序抽开椅子,一头栽回了课桌上。
昨晚翻来覆去很久没睡着,手机听了一晚的听力,在早晨没电关机,这节体育课,没人也没老师,更好补觉。
刚趴下闭眼没多久,陆序快要陷入深睡时,迷蒙中被一道拖拉的声音刺醒。
大理石地面与椅凳摩擦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声响,江梨动作一僵,自己都意外。
她刚才已经尽力放轻动作了,但显然弄巧成拙。
课桌上趴着的男生动了动,埋在臂弯的清俊侧脸朝声音源头看了过来。
瞧见江梨的面孔,陆序眯着的眼松懈下来,被吵醒的那点不悦无意间烟消云散。
“是你啊。”
江梨立在原地,忘了坐下。
“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道……”
陆序抓了抓头发,睁开眼坐起身:“没事。”
他往走廊外瞄了一眼,回头问:“你没去看他们打球吗?”
江梨摇摇头,沉默坐下。
醉心搞学习的学霸,对这些没兴趣也正常。
短暂的话题就此终止,但陆序目光仍滞留在同桌身上,他看着江梨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米黄色封面的书,心想年级第一果然争分夺秒地卷死所有人,周女士一定喜欢她这样的。
江梨在旁边如坐针毡,被人盯着的半张脸莫名升温。
为什么看她?
她局促地半遮住嘴,不自然地开口问:“你怎么没去打球?”
陆序收回目光,往后一仰,状如轻巧地说:“没兴趣,而且太困了,没劲。”
江梨微微讶然,但也仅一瞬,因为陆序平时看起来爱好广泛,人也长得挺高的,没想到不喜欢打球。
陆序不太想聊这个,有些印象记忆不太美妙,在大操场,他就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某些不经意的话,无形中能给人布下多大一片阴霾。
不想直面自